南宫姣在司空瑜背上,有气无力地说。
司空瑜汗早就湿透了衣衫,他咬紧牙,满面通红,奋力向前奔跑。
迎着水流的方向一刻不停,有些路岸上还有让人下脚的地儿,更多路只能涉水而行,他衣摆长靴尽湿。
背着一个人,跑了太久,双腿酸痛得仿佛灌了铅。
南宫姣眼眶有些红了,却还有心情开玩笑,“郎君,这算得上生死不弃吗?”
“你……”司空瑜上气不接下气,“你,别说,这种话了。”
“什么话,生死不弃的话吗?”南宫姣轻笑。
“不是,你明知…………”
明知他说的不是这个。
“可是这样下去,我们两个人都得死啊。”
南宫姣言语之间有种将生死置之度外的轻巧。
“他们要的是我,你放下我,还有机会跑掉。这样你逃出生天,我也不一定会死。”
“宫敛要的是我的人,又不是我的尸体,左不过多受些罪罢了。”
“不然,都死在这里多不划算啊。说不定,你还能将我的遗言带回去呢,不然澜瑛阁内讧了可怎生是好?”
司空瑜闻言眼眶也红了。
刚还说不一定会死呢,现在又说什么遗言,她自己分明也都知道,一旦落入宫敛那个变态的手中,能活的几率很小,甚至小得过她跳崖。
不然前几日,她又怎么会那么义无反顾地跳下来?
他只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你闭嘴。”
南宫姣无奈地鼓鼓腮帮子。
好吧,说也说不通,就算了吧。
这么想来,到头来,她还是拉了一个人陪葬,只是这个人选和她之前想的太不一样。
拉上宫敛一起死,叫同归于尽。
那和他呢,叫什么?
真正意识自己到了死期,南宫姣天马行空地想起来了曾经听说过的一些风月之事。
殉情啊,情杀啊,还有什么找上门去要让他对自己孩子负责的,五花八门。
这些要不就是澜淙硬赶着上去给他们讲的八卦,要不就是情报之中一些轻描淡写的小事,她过了过眼,便在脑中留下了印象。
此刻因为背着她的这个人,尽数从记忆深处浮现。
“咱们这算不算殉情啊?以前总是听到,好像确实是说,像我们这样的两个人死在一块儿,就是殉情。”
司空瑜根本无暇也无力接她的话,只能在心中反驳。
带着些无奈的好笑。
他的小娘子,到了现在,还连什么是殉情都搞不清楚。
他们这样死在一块儿,哪里是殉情,最多算得上同生共死。
况且殉情,是有人阻挠,为了表明彼此在一起的决心,才会以死来成全这份情谊。
他们之间,哪有人阻挠呢,也不必以这种方式来证明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