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纸折好放回,“长御,你亲自使人将这些收好,那个民间的大夫也好好看住。无论如何,谋害陛下,其罪当诛。”
长御听到惊得吸气,“殿下!”
怎能这样口无遮拦。
现在镇国大将军手握军政大权,若是让他得知今日殿下的话,她家殿下怕是就危险了。
“怕什么?”皇后瞥了她一眼,“这是栖凤宫。”
栖凤宫已算是宫中她最能把控的地方,这里里外外,她早就清理得一干二净。
“殿下,”长御无奈,“常言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您不也是才从将军府探查出此物吗?”
由己及彼,难保镇国大将军手中没有她们不知道的眼线。
皇后不以为意,只催促长御快些去办。
她对自己治下的手段有信心。
除非,镇国大将军手下也有像澜瑛阁中高手那样的盖世武功,来无影去无踪。
那总着一身灰衣的前朝余孽组织,可不会屈尊给他办这种听墙角的杂事。
“对了,”她忽然想起,“将陛下的情况变着法子给那位大夫说说,看看他能不能治?”
“是。”
陛下的癔症,宫中太医都无处下手,她也是死马当活马医,聊胜于无。
……
这头刚说完灰衣人,没过两日,便有人通过邓延翌找上了门。
幽蓝夜幕浓雾弥漫,皇后提灯行至廊庑,一个人影就跟破布似的被丢了下来,在地上扭曲颤抖。
长御壮着胆子上前,灯挨得极近才瞧得清楚人脸,顿时失声,“邓大郎君?”
她不敢置信,回头对皇后道:“殿下,不久之前奴婢还在宫门口看见他,那时他还在站在那好好值守呢。”
皇后端庄威严,丝毫不乱,令:“着人将他提回殿中。”
后头一个小中人立时机灵地唤侍卫去了。
栖凤宫暖阁。
此处一方矮榻,一套桌椅,花草摆件繁多,屏风侧边曲水流觞,处处温馨柔软。
侍卫将邓延翌提进去便退出门外。
皇后看着邓延翌冷汗如雨下的模样,蹙眉道:“去太医院请个太医来。”
“不……不用!”邓延翌吐出的字眼因着剧痛模糊不清,冷汗浸得眼睛火辣辣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