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姣破涕为笑,“刘叔,你这说得哪儿跟哪儿啊。难不成,我的命就比他们高贵吗?”
“正是如此啊。”
刘延武异常郑重,甚至于有些恨铁不成钢,“便是我万死,能换得小公主自此安康,都是应该的。”
“再说阁中的人,这些年若不是您,他们哪还能这般好好活着,尸骨都不知丢到何处去了。您既然救了他们的命,他们以命效劳,本就理所应当。”
南宫姣头一次如此直面刘叔的想法,难掩震惊,一时无话。
想了想,想到一点。
“那司空瑜呢,他总不是阁中的人,性命也不是阁中救的。”
“他啊,”提到司空瑜,刘延武神色有些许缓和,“他虽好些,但依旧不能与小公主相提并论。能这样以自身性命换得小公主一命,是多少人求而不得的事,得小公主日日惦念,难不成还不足够?”
南宫姣看着刘叔,缓缓收回手。
“刘叔,你,当真是这么认为的?”
刘延武道:“自然,不止我,阁中大多数人,都是如此。”
南宫姣抿唇。
这些年她久居深宫,虽时常出来办事,但也与阁中底层接触不多,她对他们想法的印象,还停留在初接手时,有些人喊着,若是不能让他们过上好日子,她就应该自请卸任的话上。
还有她毫不留情出手整治时,那一双双通红的,含着刻骨恨意的眸子。
之后,她便总觉得,她为他们提供庇护,他们为阁中办事,这就是明确的交易,除了亲信,其他人哪谈得上什么肝脑涂地。
她得人心,那是因为她做得好,崖边甘愿以自己换阁众平安,他们感激,知恩图报罢了。
原来,真正在他们心中,就算她做出相反选择,他们也甘愿为她而死吗?
这也没几年吧,变化这么大,这么彻底的吗?
“可是刘叔,在我看来,你们的命,与我的命,没有高低贵贱,也没有谁天生就该为谁死。”南宫姣的眸色认真,平静。
刘延武:“所以您仁善啊。得此主君,是我等之幸事。”
看着南宫姣的神情,刘延武渐渐明白过来。
循循善诱:“小公主,虽然您这样认为,但现今的世道并非如此。像我这样的奴婢,还有像许多阁众那样的普通百姓,天生便低人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