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脑海中浮现的,是断天崖狭道以一人阻挡燕昀王军那日的情形。
那日杀到最后,她将要力竭时面对的,就是像这般强壮的士兵。
今日看了那么多实力不同的比试,对普通人武力的认知愈加清晰。
原来,当日她的感觉并非错觉。
燕昀王军知道她的实力,故意采用人海战术,用普通士兵的性命消耗她的体力,等到差不多了,才上真正有些实力的人,趁着她反应因力竭迟钝,趁机伤她。
原来在军中,有那般实力的人,都能争着当将军了。
她可是记得她也杀了不少。
宫敛啊宫敛,为了抓住她,可真是下了血本。
只是如今看来,竹篮打水一场空不说,还大伤了元气。
南宫姣唇角勾起,笑意入眼底。
姬轻余光可一直看着呢,此刻也笑着,悄咪咪耳语,“主上,您是不是也觉得好看?”
擂台之上两人实力都不弱,你来我往,汗珠在阳光下挥洒出晶莹的亮芒,更多从皮肤上顺着身体流下,滑过每一道沟壑。
热汗成片成股铺满全身,如同为那健美强壮的肌肉抹上一层油光,连青筋都有着无比引人眼球的魅力。
南宫姣颔首,“是不错。”
心中却接着刚才的思绪。
怪不得呢,怪不得断天崖之后,燕昀王军那么干脆利落地滚回了王庭。
只怕实力大损。
这现在擂台上这样的人才,便是燕昀,也没有多少吧?
其中恐怕不少是燕昀贵族手下,来了边境一遭,不死回去也都成了残兵。
宫敛能拿捏住燕昀王庭,无非以利诱之,现在他们因为宫敛而损失了那么多厉害的精兵,想必,宫敛此刻应深陷在燕昀王庭的责难中,无暇顾及其它吧。
仅是保持以往的合作,估计都得费上不少心血。
笑意越来越浓。
她如今在这世上,最恨的人便是他宫敛。
她、她母妃、还有祖父舅舅的悲剧,再……再加上司空瑜,她有无数的账要与他算。
她希望他长长久久地活着,慢慢看着一生的心血渐渐湮灭,无可挽回。而后只能苟活于世,余生皆是生不如死的痛苦。
姬轻却因着她的眸光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