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一直记挂的地方,也是她一直潜意识想避开的地方。
像是与过往的自己和解握手,容忍原谅。
或许也并非原谅,只是终决定放下一部分,让满满当当的心多些喘息的空间,也让一直背负的更轻松一些。
其实,她都明白。
明白他无论在哪,对她,总是无比宽容。
她从他身上感受不到丝毫负担,她愧对的,只是没保管好珍贵之物,是她自己的失误与过错。
世间也再没有人,能像他一样,如清风细雨,只有滋养,没有束缚。
南宫姣翻了个身,闭上眼睛。
帐篷之外,久久立着一个高大的身影。
披星戴月,巍然不动。
他不远处,澜淙从帐篷里探出头,悄声问自己门前守卫的人,“这是立了多久了?”
守卫回头看他一眼,道:“是说萧队长吗?应该一直在这儿吧,反正我来的时候,就已经看到他了,一直没动过。听说是把原先在主上门口的人赶了回去,说是要亲自为主上守门。”
澜淙:……
他摇摇头,钻了回去。
这是何必呢,主上又不是不知道外头的人是他。
不对,应该就是故意的,故意让主上知道。
但……在这儿献这种殷勤,不会有些……嗯,毕竟,之前司空瑜不就是在这儿牺牲的嘛,现在还有值夜的人继续在河中搜寻呢。
主上纠结那么久,不还是没叫停。
这都月上中天了,他守在门外,难不成主上就能不想那个司空瑜了?
澜淙又长长叹了一口气,又念了一句,何必呢。
卫瑛也是,萧晟也是。
都只当个默默守护的哑巴,他如今是不催卫瑛了,这司空瑜走了这么久,也没见那家伙有行动的意思,这一回还留守支殷山,对随主上外出的人员没半分异议,反正他觉着是没救了,也懒得说了。
萧晟呢,眼巴巴地专门从断天崖赶去青川城亲自汇报,就只为了多陪主上一段路,可结果呢,还不是只会在门外头傻守着。
他倒是想说,可萧晟和卫瑛不同,他在以前的主上面前还敢多两句嘴,可对萧晟,从始至终,都是敬畏居上。
人高马大加上手段狠绝武功奇高,是个人都得掂量掂量。
且这家伙的嘴可比卫瑛硬多了,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他对主上不一般,可这么多年,没一个人听到他口风松哪怕一点。
都是个顶个的人狠话不多,但面对主上,锯嘴葫芦一个比一个做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