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延武含笑看着,此时向于茂勋解释,“于兄,小公主呀,是嫌书房寝室被我布置得太过华贵繁冗,向你寻求认同呢。”
“啊?”于茂勋颇为惊异,“主上乃公主,竟还不喜奢华?”
顿时皱眉,看向南宫姣,“姣姣,我可记得,你幼时精于穿戴,最爱华丽之物,莫不是为了所谓大局,委屈自个儿吧?”
刘延武顿时认同地点点头。
二人一同经历南宫姣的幼年时,一人在宫内贵妃处,一人在宫外叶阑处,虽不曾相见,可论对年少时南宫姣的了解,却很是相似,皆入木三分。
南宫姣的台子被长辈联手拆了个干净,不由佯作嗔怪:“穿戴如何能与屋内装饰等同,况且我都已经这么大了,怎么可能还同幼时一样喜好呢。”
于茂勋凑到她面前,道:“那姣姣,吾且问你,你可是觉得这些装扮十分碍眼?日日看得烦闷?”
南宫姣摇头,“倒也不是。”
实话说,看了这许多时日,她都已经看惯了,若是再换,才是不习惯。
“只是比我曾经的宫中住处都更要奢靡,便是与含元殿相比,也是远胜。于伯伯不觉得太过夸张了些吗?”
这些身外之物,差不多满足喜好便可,何必什么都追求极致。
于茂勋笑眯眯道:“若是我用,那当然是太夸张了,可要是姣姣,我反倒觉得恰如其分。锦衣华裳可不就得这些来配?”
紧接着,“可别再提了,若是让俪太妃娘子知道,都会觉得这是委屈你了。”
南宫姣敏锐道:“姑母竟然也与你去了信?”
“她到底放心不下你,否则,便是天大的事,我也不会就这般一人悄然出了分阁来支殷山。”
南宫姣低眉,“我还以为,于伯伯是因为征兵之事而来,你那边离北军营地最近,总要更加艰难。”
竟然是姨母。
之前便有过担忧,经历这么多事,她心态想法都与以往有些许不同,这些不同体现在行文之中,难免会被姨母察觉。
过往在宫中,无论宫内宫外发生何事,面对姨母,她永远都是那个会撒娇会粘人的小女儿。
可是现在,她怕是就算真的见到姨母,也做不出以往那般情态了。
曾经在亲近之人面前可以肆意显露的天真与纯善,她已经不小心弄丢了。
姨母那么了解她,她回信时又离崖下围困之事不远,与以往的改变只会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