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姣便是,她只想探出舌尖,用最敏感的地方感受,看是不是连脸上额角,都能触碰到沸腾的血液奔流。
眉睫皆似泼了浓墨,又似雨后远山青黛,色彩侬丽至辉煌。
他以这样一双眸子看着她,炽烈、赤忱,还有毫不遮掩的渴望,以及,拼命克制的羞赧。
他哪里是不羞,他羞得眼眶越来越红,也越来越湿,耳郭脸颊烧了火,分不清汗水与泪水。
可就算如此,他动作也未有分毫迟疑,甚至力道更重,更不容挣脱。
仿佛松一口气,迟疑一瞬,他就要被这羞意吞没。
所以此刻,尽管他握着她的掌心不断出汗,尽管皮肤上的粟栗都浮到了小臂手腕,尽管,她越来越能感受到他的力道开始不稳,开始自肌肉深处涌上寒颤般的微抖。
但,他握着她的,依旧越来越紧,她与他,也越贴越近。
内心、动作,皆撕扯着极致的矛盾。
南宫姣受不了他这般。
她死死压抑着气息吞吐,在他胸膛的手不自主蜷起来,另一只手更是紧到颤抖,方勉强忍住,移开视线。
再一时冲动,她也从未想过要更进一步。
眼睛不见,嗅觉却敏锐。
整间帐子里,腾腾蒸着浓郁的香味,分明是与之前他身上的一样,类似雪松的花木清香,可却一点儿不再清冷。
反而像是火上浇油。
南宫姣站着,蜷起了脚尖。
何止让人血脉偾张。
……
不行。
她呼吸一顿。
抬头欲说什么,不想因着这个动作,上唇轻轻蹭到了他的下颌。
很轻很轻,似羽毛抚过水面,可他却反应极大,一下溃不成军。
南宫姣只感觉到铁臂环过腰身,狠狠收紧,一阵天旋地转,后背咚的一声砸在榻上。
身上沉沉的躯体,浓厚炽热的气息拱在她脖颈,分明霸道凌冽,可其中掺杂着的新雪气息,却让人感觉他随时会融化崩塌。
南宫姣一阵紧张,清醒了大半,撑着他的胸口,“你做什么,伤不管了?”
空熠喘息滞住一瞬,随着又控制不住地溢出长长一声,含着崩溃羞耻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