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侧帐帘掀开,有脚步声轻缓靠近,伴随着荡漾而来的些微冷香,南宫姣不由眉目舒缓。
不需回头,她就知是空熠。
这段时日,他可谓是中军营帐中最特殊的一人,无论何处,哪怕是澜瑛阁秘密议事之地,都可随意进出。
澜瑛阁阁众得了南宫姣的命令,无人拦他。
一只手握上她的肩骨,手掌很大,力道也不小,只是其中暗藏的羞赧之意,总是让南宫姣不自主地怜惜。
那手掌慢慢向下,带着试探,也带着小心翼翼,好像随时便会禁不住收回,可到底,他慢慢倾下身子,将她整个人从背后拥入怀中。
气息温热湿润,伴着清冷的味道,舔上她的耳垂。
喉头震颤,喃喃着唤她,“公主。”
“嗯?”她侧过脸,手抬起,抚上他另一侧的面颊。
入手微热,尤其圆润拢起的颧骨附近,她都不需去看,脑中已经勾勒出他玉白面上的红晕正如胭脂般自薄薄的皮肤透出,越来越浓,也越来越向外漫延。
南宫姣总不理解,他这么容易害羞,羞赧到每一回都让自己狼狈不堪,有时甚至濒临崩溃,可还是屡屡作犯,只要逮到机会,必得肌肤相贴。
就这么渴望吗。
南宫姣在他怀里转了个身,仰头,将两只手一边一个,都贴上他的面庞,目光炯炯,灼热地望着。
空熠最受不了她这般眼神,好像他所有隐匿的,不堪的心思都在她面前无所遁形,她一览无余。
这目光能卷起他心底最浓烈的热浪,也伴随着巨大的,如裸露般的逃离感,让他想将自己整个蜷缩起来,团得紧紧的,又恨不得当真在她面前脱下所有能够蔽体的东西,将心都剖出来,捧到她面前。
两种想法撕扯灵魂,让他指尖蜷起又展开,反反复复。
南宫姣就这般眼睁睁地看着他在她目光之下,什么都没发生,什么动作都没有的目光之下,渐渐渐渐,肌肤粉红,眼眸湿润,眼尾通红,呼吸灼热而战栗,一切的一切,呼之欲出。
分明,他们什么都没做。
南宫姣轻声问:“空熠,我说过的三个月,你还记得吗?”
空熠点了点头,一滴生理性的晶莹随他的动作滑落眼角,濡湿他的皮肤与雪白刺青,不,现在,雪白已变成了烟霞般的红。
每当他气血上涌,尤其是因为情与欲时,刺青的颜色,总会比他的皮肤更深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