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的号子就这样伴随着南宫姣,一日一日,从日出到日落,从不停歇。
有时,一直到深夜还能听到。
一夜,雪霁云开,月明星繁。
南宫姣难得从繁忙的案牍中抬首,遥遥仰望天幕。
起身时眼前忽地一黑,她向后扶去,跌入一人怀中。
唤她名字的声音在耳边从模糊到清晰,她睁开眼眸,眼前他的面容还有些发花。
空熠将她牢牢抱在怀中,为她把脉的手颤抖着摸不准。
“别哭,”南宫姣看他眼眶都红了,失笑,“不是什么大事,我缓缓就好了。”
空熠倔强咬牙,捏着她脉搏的手硬是克制住,逼着自己凝神。
带着鼻音命令,“你别说话,你说没事就没事吗!”
南宫姣无奈,靠在他怀中,看着眼前他的下颌紧绷,棱角分明,熟悉的冷香环绕着,她忽然有些昏昏欲睡。
空熠二指不行换上三指,把脉把了好久彻底确认没事才长长松了口气,低头气得要说她时,映入眼帘却是她沉沉的睡颜。
一下什么气愤都抛到了九霄云外,呼吸放轻,生怕吵到她。
小心翼翼将人抱起,抱到了榻上,正要自己也上榻时忽然想起什么,顿住。
这些天他们都是相拥而眠,可她武功高强,他醒来时永远都看不见她,连另一边床榻都是冰凉的,不知多早就起来了。
他劝过多次,她却总是不听,日日宵衣旰食。
之前便也罢了,可今日……
空熠想到刚才的场景都心有余悸,止不住后怕。
她一直那么厉害,从不叫苦也不喊累,澜瑛阁那些人都以为她是神仙无所不能呢,可……
空熠眼眶泛红。
可哪知道,她一直这么支着,撑了这么久撑到现在,不过强支罢了。
空熠抹了把眼睛,不再犹豫,就着昏暗的烛光展开自己的金针,拿出其中一根又细又长的,往她耳□□位刺去,半根没入,再干净利落地拔出。
这下,她定能安睡至天明。
期间小心观察着她的神色,再摸摸脉搏,方上榻拥住她。
翌日醒来时,空熠眼睛迷朦睁开一条缝,见是她,安然闭上,向前挪着要去搂她的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