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嘛,”他的吐息萦绕着她,“公主应当多学学我才是,免得来日后悔辜负良宵美景。”
床帐放下,隔却相依倾倒的一双人。
营帐中灯烛燃了许久,渐渐暗淡,可无人有闲暇去管,任由它焰火微弱,蜡泪堆叠,最后随着袅袅黑烟彻底熄灭。
春风拂岸堤,盈月静谧倾泻着如水流光,淌在垂柳悄悄发出的嫩芽上,捧起勃勃生机。
渐渐,随着一轮又一轮的春风,日晖愈浓,随风飘荡的飞云引来春雨夏雷,萌芽生长成了满树葱茏,浓郁的绿色遮天蔽日,盛夏蝉鸣,日夜不休。
澜瑛阁麾下军队势如破竹,自发兵至今不过半年,已将永陵疆土大半捏入手中。
后方城池亦是稳扎稳打,战后重建有序开展,最开始拿下的那一批,百姓已然安居乐业,战火纷飞竟似前世。
与前线处处断肢残骸的场景,仿若两个世界。
离京城越近,仗打得就越艰难。
最明显的,便是敌军之中武功高强的灰衣人越来越多。
相对应的,南宫姣就必须派出澜瑛阁高手去制衡,不然身怀武功之人与普通人差距太大,普通士兵再多,也是白白送命。
到了现在,每一场战役,南宫姣都会亲自出战。
就算如此,入英灵祠的人还是急剧增多。
她再厉害,拖住十人已是极限,可敌方灰衣人,却好似源源不断般,成百上千。
又是日落时分战火停歇,南宫姣拖着长戟,精疲力竭随军回营。
其他战士此时便去疗伤,她却一刻不歇,直入主帐。
这样的时候多了,她的桌案坐榻前便多了一面屏风,屏风两边挂帘,合并起来将视线遮挡得严严实实,又不会过于妨碍光线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