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姣被他搂住腰跌回榻上,揉揉太阳穴,长长叹口气,“这么粘人,早知道就不让你饮酒了。”
空熠收紧双臂,呓语:“好像做梦一般,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公主了。”
“什么见不到,”向后靠在他身上,手绕过去向上胡乱揉了揉他的头发,“行了,不想喝醒酒汤就好好睡觉,别再闹了,乖。”
喝之前,她是怎么也想不到,原来他醉酒最受闹腾的是她。
枕上枕头,空熠长臂圈着她,眼神一刻不离。
南宫姣被他这样极有存在感的目光看得难受,手摸过去贴上他的脸,“听话,闭上眼睛,快睡。”
空熠摇头,语气莫名,“公主就让我看看吧,我怕以后……再没有机会了。”
“又胡说,”摸索着凑过去用唇贴了一下,哄他,“我们日日一起,阿熠想看就能看,不急于一时。睡吧,今日休息好了,明日好出发。”
空熠轻轻嗯了声,南宫姣实在困得紧,听见便安心沉入梦乡。
实际上,空熠并未闭眼,只是目光稍稍下移了些。
过了会儿,他悄悄抬手,隔空描摹着她的身躯,眼角悄无声息流下的泪将软枕洇湿了好大一块儿。
眸光沉痛不舍,像走投无路的困兽。
光晕晃进来,他面上雪白刺青与之前相比,竟暗淡了许多。
透进来的光线渐渐转暗,最后,他支起身子,想再尝尝与她亲吻的滋味,可隔了一点点距离,呼吸缠绕在一起,他却迟迟不敢向下。
他怕将她吵醒。
只好退而求其次,隔着衣衫,甚至被衾,一点点吻过她其它地方。
随着时间推移,夜幕悄然降临,他面上雪白刺青又越来越明显,意识也不可逆转地越来越模糊。
他很明显地感觉到,自己渐渐控制不住身体了。
最后用尽力气,翻身躺到床里侧,一瞬陷入黑暗。
南宫姣在睡梦中似有所觉,口中喃喃了一句什么。
夜色笼罩,繁星耀目,天边流星划过,有什么在渐渐消湮。
天机谷主楼露台,老谷主一只手负在身后,一只手捋着雪白胡须,看见此景,缓缓摇头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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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南宫姣与空熠背着来时的包袱,携手于主楼向老谷主辞行。
老谷主没对他们多说什么,只道了一句保重,就摆摆手,转身入内。
一路向外,周边一片寂静。
南宫姣颇为奇怪,“自婚宴过后,天机谷中,竟未看见什么人。”
空熠点头,“师父也是,我这一回,他竟连唠叨都不唠叨了。想是因为我已成婚,且与公主同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