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像是无形的绳索,勒住喉咙,窒息的痛楚攥住五脏六腑。
南宫姣低低笑了一声,一滴泪从血红的眸中滴落,落在空熠额心。
也只有一滴。
她将他抱了起来,不耐烦再走一遍阶梯折腾那些个暗器机关,直接从几十丈的高台一跃而下,风吹起衣衫与长发,临近地面时,她借力山壁,轻轻跃了几下,就轻巧落在了地上。
换了个姿势,依旧将空熠背起,向着邓元忠走去。
鞋底碾上邓元忠的侧脸,冷声吩咐:“将他弄醒。”
死侍直接以拳锤上他的穴位,那个位置,只要人没死,都该有些反应。
邓元忠一瞬痉挛,口中溢出不成调的痛呼,颈项上的伤口又渗出血。
南宫姣鞋底一蹉,直接压上了那处伤口。
“邓元忠,我只给你一次机会,我想知道,他为何还是不醒。”
邓元忠看见了无力垂在她肩头的面孔,正是空熠。
对上南宫姣的血眸,彻骨寒意几乎将血脉冻住,比起阎罗殿也不差什么了。
可他哪里知道呢,他一切所知都来自于宫敛,宫敛从未看到过宝藏之中真实的模样,也没见过所谓至宝,只是盲信传说。
传说什么都不靠谱,这些个具体功效更是无从得知。
可为了能活着知道宝藏能否真的使人成神,他嗓音打着颤,急切道:“殿下,这再神奇的药,也得有些时间才能起效啊!”
每说一个字,都有血沫从他口中溢出,仿佛吐出来的不是话语,而是割拉喉咙的刀子。
他扒住南宫姣的脚,“您用了神药,便可以玄武血脉操控血虫,让它们破囊而出寻找宿主,到时候,您便可真正操控天下生民呐!”
“血虫?”
南宫姣鞋尖挨上他的下颌骨,向上扳,“血虫不是被山火焚烧殆尽了吗?”
向外走去,山壁大门再次打开缝隙。
“将他带上,让他好好看看,这西南山岭如今的模样。”
外头山体已然彻底崩塌,只余门外一处延伸几丈的崖台。
邓元忠被摁到悬崖前,眼前什么血虫什么尸体头颅,全都不见了,只剩下漫山遍野的焦黑,以及密密麻麻,望不到尽头的齐整军队。
他左看看右看看,不敢相信眼前所见。
山体之中的阵法他再熟悉不过,只会坍塌一座顶峰而已,怎么会连整个山体都消失不见,更别提这么大片的焦黑了。
风雨现在还未停,若无助燃之物,火怎么可能烧得起来!
他回头,眼睛瞪得老大:“是你,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