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松的语调却让萧晟眉头微蹙,心头浮现不祥的预感,“姣姣……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没告诉我?”
南宫姣转头看向床榻,只留给他一个侧颜,看不清神情。
“用了宝藏神药,我总得闭关一段时日。”
“你去吧,议事的时辰也该到了。”
萧晟看看天光。
确实到了。
灰衣人根除,各方事务收尾后便可筹备新朝建立。
正是最忙的时候,所以才日日召集议事。
议事臣子或是京城原本总阁之人,或是各处分阁新提入京任命的原分阁主。
萧晟换了口气,“主上,想必他们已经接到了您回京的消息,您总得露个面才行。”
南宫姣想到什么,失笑,“若你当真能一言替我,可不就省了这一趟了。”
“行了,去吧。待此间事了,你再安排。”
“是。”萧晟应着,退了出去。
阖上门最后一眼,他只看见南宫姣弯腰搭了把手,帮着泗垣两人给空熠翻身。
衣袖垂下之时,好似上头的血迹比适才又多了些。
……
正如萧晟所料,进了议事堂,众人都未落座,开口第一句便是询问主上。
在这些澜瑛阁老臣眼中,向来是主上安危大于一切。
萧晟苦口婆心说了许久,最后还是刘延武进来出声,才勉强安抚下来。
遑论萧晟无法代表南宫姣,便是他与刘延武等澜瑛阁高层一齐出面,怕是都无法让众人安心。
今日所议事项众多,待彻底散去,已经临近傍晚。
晌午天还晴朗,天色越晚,云雾越多,众臣踏着暮鼓声跨出宫门时,轰隆一声闷响撼动天地,雷鸣声中,暗夜如白昼。
乌云密布,连天也黑得格外早。
不需片刻,暴雨倾盆。
南宫姣自含元殿内踏出,抬头仰望雨夜。
她已沐浴更衣,换了一身朱红霓裳,轻纱般的布料随狂风起舞,仿佛随时都会乘风而去。
胸前的血又透出了包扎的白布,但已比之前好了太多。
泗垣在她身后一礼,轻声道:“殿下,不再等等,等少主醒来吗?”
南宫姣垂眸,望向自己的掌心。
缓道:“不了,我相信你能照顾好他。”
泗垣再次劝:“便让我为您把个脉吧。”
这一日,他眼睁睁看着她越来越虚弱,浓浓的不安阴雨般笼罩在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