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姣眼风扫过去,挑眉,“自然是赏给该赏之人,繁楼的菜式仅次于宫廷御制,让没尝过的都尝尝,有何不可?”
空熠哦了一声,“那就行。”
没尝过的,自然不包括那人。
南宫姣手搭上他的肩,“阿熠想到的是何人呐,说出来,不然我若是忘了,可怎生是好。”
空熠顿时委屈,“姣姣怎的这样,昨日烧尾宴,赏赐了那许多还不够吗,连边关的那位都不曾忘,今日还要带上他,干脆明日大典,将你那些宝贝臣子一同叫上去算了。”
南宫姣还真的幻想了下那场面,越想越觉着好笑,笑得前仰后合。
“一同叫上去,哈哈哈哈亏你也想得出来。”
笑得空熠脸色越来越黑,最后忍不住,一把将她揽过来,以口封唇,咬牙切齿,“不许笑!”
最后一点尾音,被她强按着脑后撞没了。
深深一吻,双唇殷红,南宫姣漫不经心勾着他面上漫到脖颈的红晕,“这位如玉郎君,今日天朗气清,不知可否陪朕小酌一杯?”
靛青玉盏满拢琼浆玉酿,细细流过修长脖颈,洒上衣襟,杯中壶中波澜不停。
待华灯初上,衣衫裙裾复拢,袅袅画舫歌喉婉转,才子佳人折下秋日泛黄的柳枝,腼腆相视一笑,羞红了耳根。
窗棂之内,一双长长逶迤的衣摆飞身而下,翩影惊鸿。
步过长街,步过小巷,湖边秋露沾湿鞋履,卖花的童子摇摇晃晃撞上来,被一双手温柔扶住。
童子仰头惊为天人,回神叠声:“这位郎君,这是今日新摘的花,为您家娘子买上一朵吧!”
脆生生的童音故作老成,惹得人弯了眉眼。
南宫姣故意调侃,“什么郎君娘子,这是我家赘婿,家财都是我管。”
这小童好生机灵,立刻改口,“哇,娘子当真厉害,竟能如当今圣上一般,您家郎婿这般俊美,您买上两朵,簪花而行,岂不更好?”
南宫姣朗声清笑,利落从小童手中换回两朵,“我瞧啊,你也是当真厉害,以后定然不凡。”
小童清脆哎了一声,连声谢着,“多谢贵人吉言,多谢贵人吉言!”
因着登基大典京城接连半月夜不宵禁。
此时灯火辉煌,叫卖歌舞,茶寮说书,处处络绎不绝,是这十几年间最最热闹的时候。
走着走着,两人手中一人多了一串糖葫芦,她轻轻碰了下他的,“幸好我当年虽年少无知,但也还是救下了你,不然就算得了这天下,也不过是一生一世的孤家寡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