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安勿躁行不行,你们没发现,信是一个贯穿全剧的人物,但是他一直在打酱油吗。很明显这不合理。大鹏将要起飞时,周遭的一切变化都将有利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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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忽然有一天,信发现自己开始变老了。
一个男人在最风华正茂的时候,被派去看护一个孩子。一看就是十年。
虽然那个孩子现在已经成为大王的骄傲,秦国人的骄傲,可是信在闲暇时却无法面对自己。
记载太子的一言一行固然好,可是自己的言行主张谁人又给记录呢?
原本他可以在尚书台里和君王一起商量家国大事。像大夫蒙毅一样,和群臣抗辩。
屈才隐忍、全心全意为太子尽忠,跟随太子这么久,可是在太子眼中,自己是個无能之人。
原本信对扶苏也是有信心的。认为等到太子继位,自己势必被重用。
可是当太子表现出和大王一样的用人思维时,那一刻信发觉自己错的彻底。
他过去竟然天真地以为,大王没有重用自己是因为受到了赵高的挑唆。
好一个事必由己出,原来是他太单纯正直了。
太子说如果他帮忙帮到这个地步了自己尚且杀不了赵高,那他真的应该回老家了。
林信越想越不是滋味。
不应该是这样……
信想着,这次无论是为了向太子证明自己的能力,还是为了偿还这许多年来被空置才华的岁月,他无论如何要送赵高上路。
优旃看着眼前目带厉色的少内史,他的内心似乎藏满了忧愤,似是多年不得志。
优旃劝道,“如果您真的想要一样东西,一开始就该用最堂堂正正的手段去获取。如果像那个楚人一样,只是因为听说了能够隐形的树叶,就生出其他心思,想要用巧诈的手段去完成,只会适得其反。”
信听了之后恍然有所领悟,却又是怔怔地望着优旃,像是在问优旃,又像是喃喃自语。
“去和大王明说,大王会把我留下吗?”
信不敢相信,再次重新回到那个地方,竟然要用最直白的方式。
“小人听宫中高人说,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如果少内史真的认为自己已经完成了陪伴太子长大成人的任务,就该对大王明讲,否则用其他手段,对您终究是不好。”
信望着优旃,忍不住问,“你这么有才华,为什么肯屈就做一个伶人呢?难道你不想更进一步,做个内官什么的?”
优旃听了,连忙摆手,“小人卑贱之躯,能得饭饱养活宫外一家人已经足够了,并不敢多奢求。”
“可惜——我走了。”
信直起身来,迈着阔步就走了。
“恭送少内史。”优旃低头望着地面,等到信走远了,他才直起身子飞快地跑走,仿佛是要远离什么天大的灾祸一般。
信回到宫里,在太子的寓所整理文书,意外看到了韩非当年亲笔留下的手稿。
信盘腿坐在地上,他按照太子的思路重新推演了一下自己要回尚书台这件事。
信望着恒阳宫里的一草一木,仔细摩挲了一下这些年来自己写的太子实录。
旁边的纸稿上,是木工送来的机器图纸,武器样式。
只是这上面有一张画格外吸引扶苏的注意力。
看着笔迹,像是小孩的手迹。
想想这宫里,能够跑来在太子殿里画画的人,只有公子胡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