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彻底离开了秦国地界,穿过了伏牛山,快要接近目的地时。
这个季节,赶上了春耕末梢,旷野上有些零零散散的农户在种地。
于是李信命令士兵白天休息,晚上前进。
昼夜颠倒,在八日后,李信终于抵达了他们的目的地。
“报——将军,前方十里地处乃是城父。”
李信这才从战车上下来,“好啊!终于到了。”
“你去后面传令,让全军士兵都在原地休整。在行动前,全军静默,不许发出任何一点声音。”
这斥候得了令,骑着马就往后一路慢走,看到扛着旗帜的都尉副官,就提着令箭传话。
“王将军有令!全军原地休息,有什么就吃什么,马上就要打仗了。”
“将军说,全军要静默,别管吃喝拉撒,就是就是撒尿放屁,都不许出声!”
斥候提着令箭,肩膀上插着一杆,一路向后传话去。
在一处纵深的峡谷里,密密麻麻窝藏了好几千、好几千的士兵。
李信可是打突袭的高手。
这样孤军深入敌国领地,他命令武力高强的高手跟着斥候,一旦在周围遇到站岗的哨兵或者是巡行的士兵,就会把这些楚国的兵卒给干掉,随后换上楚国人的衣服,伪装成楚国人巡逻,以此鱼目混珠,为秦国军队前进争取时间。
当李信在敌军的地盘上随风起舞时,秦国军营里的将军们却在大肆议论。
“太子竟然让李信去攻打城父,而我们则要和楚国在正面战场对抗。”蒙恬对此感到不可思议。
在李信用过一次奇兵失败的经历后,蒙恬越来越笃行其父蒙武的用兵战略。
蒙武曾经说过,“用兵绝对不是游戏,不能老是想着出奇兵。真正的战场,看似险象环生,到处都是突发事件,可最终考验的始终是两军的日积月累的实力。几乎没有例外。”
扶苏再次用用过的战法,众人都感到不可信。
任嚣忍不住出来说,“太子,这上次您让李将军去吸引楚国的兵力,好歹给了李将军八万,这一次只给李将军五万,还让他去攻打楚国极其重要的军事重镇。那可是城父啊!”
任嚣瞪大双目,他是真的担心他的爵位再一次飞了不说,还跟着太子命丧于此。
电光火石之间,任嚣已经在考虑他要不要写个家书啥的寄回去。
之前每次出征都会在家里安排嘱咐一下,唯独这次出征,太子带兵,王贲辅佐,冯氏配合,这么多人做太子的智囊团,任嚣觉得他们一定能打赢这一战,所以他这一次没有给家里人做最坏的安排。
其他人也都不约而同紧张起来。
众人一起把冯劫拱到扶苏面前。
冯劫推辞不过,只好倚老卖老,“太子虽然为一军主帅,可是这么大的事情,怎么能不和我们商议一下就直接执行呢?”
“事以密成,语以泄败。本来也是打算告诉诸位的,可是军中出了奸细,而李信是我军中一张王牌。就是要打他们个出其不意,把他们打怕了,军心就乱了,到时候就是我们发动攻击的好机会。”
扶苏坐在上座一脸认真地说着。
下面的大臣个個燕颔虎须、虎背熊腰,见到扶苏这么说,一个个心里都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