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竹筠笑道,“我在这里钻研医学,可不是修仙,还没到超然物外的境界,张厂长先坐,一会儿再聊!”
张家强低头看石桌上,摆着两只黑色陶盘,分别装着盐渍笋干,和五香蚕豆。
菜十分清淡看来应该是此地的土产。
郭永刚帮忙换上了白开水,张家强低声问道。
“老郭,这位什么来头,你咋也不介绍清楚?”
“咳,其实没什么,就是当年我们军医院的一位军医,对我们特别照顾,后来她选择了退伍,在家乡搞起了个医馆,现在又弄起了酒店,我们那些战友不少都受过她的医治,本地的战友这些年也没少被她关照!”
张家强笑道,“我懂,那么这里就成了你们战友聚会的地方了没错吧!”
“唉,只是有些不能自理的人需要照顾,她这些年的收入几乎都投了进去,现在开始入不敷出,这次我要的钱就是打算给她,只当是略尽绵薄之力了!”
“那九十万怕是不够吧?”
“这话怎么说,要说不够,怕是九百万也填不满窟窿,我也只是量力而行罢!”
经过老郭的解释张家强才了解了详情。
郭永刚很多战友都受了重伤,甚至是落下了终生残疾。
正常的医疗有官方管着,可他们想要重获行动能力就得装义肢,需要排很长时间的队才能轮到。
假如自己安装,那不菲的费用就得自掏腰包,这些人经济能力都不太好,自然拿不起这笔费用。
目前包括泺南那边,总共几百位这种情况的人,要是给他们全部更换合适的义肢,怕是需要几百万甚至上千万的费用。
秦竹筠原本家境富裕,可这些年下来,几乎为了他们耗尽了家财,也没帮得了几个。
这次赶上两个情况严重的需要一笔钱救治。
正巧秦竹筠女儿考上了大学,竟然连学费都凑不齐了。
所以郭永刚才打算出手相助,找张家强筹借资金。
听到这里张家强心头一阵火辣辣的难受,想要开口一力承担下来所有费用。
但转念一想,这种残疾人全国怕是得有成千上万,自己就算是砸锅卖铁能帮得了几个?
必须想个长久稳妥的办法才行。
最好是形成一条产业,开拓财源,达到自给自足的循环才是万全之策。
就在此时,一个白衣少女,端来两道菜放在石桌上,冲着客人们羞怯一笑,转身走回竹屋。
郭永刚介绍道,“她就是秦医生的女儿,随了母亲姓,叫秦韵儿,今年考上了鲁东医学院!”
这家学院就在泺南,张家强下意识道,“这么巧,她父亲呢,也在这里?”
郭永刚苦笑摇头道,“从未见过,这孩子从小被外公外婆抚养长大,我觉得可能在特殊年代的时候去世了,哎,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就在此时,秦竹筠和女儿端着最后几道菜走了过来。
“吃饭啦,可惜我这里没酒,两位只能以水代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