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拉着段夫子坐下,但段夫子哪里敢坐,直接扑通一声又跪在地上,吓的浑身都在发抖:“草民,草民还是跪着吧。”
显然,段夫子就是个胆小怯懦的小民。
白露也不劝阻了,由着段夫子:“段夫子,我们此次前来,是想跟你谈一谈,有关段夕颜的事情。”
段夫子不禁抬头看向白露,随即又觉得这是冒犯仙人威严,赶紧低垂下头。
段夫子谨小慎微的问:“仙人莫非是有了小女的消息?”
白露遗憾的告诉段夫子:“段夫子,段夕颜她,已经死了。”
段夫子却没有过多表情,反而还像是松了一口气。
这个反应让白露无法理解。
如果说段夫子因为久久寻不见段夕颜,心里早已认定女儿逝去,最多只是不喜不悲。但松口气是怎么回事?
当然,不排除是白露过多解读。
白露问段夫子:“段夫子,我想知道,段夕颜生前的事情。”
段夫子叹息一声:“段夕颜是我和我那已逝的前妻所生。现在的常氏,是我们后来才结合的。常氏带着一个女儿,名唤常萍萍。”
“段夕颜那个孩子不听话,总是惹常氏生气。常氏待她很好,她却不懂得为常氏分担家务事。她不好好念书,早早就辍学在家。常氏让她照顾常萍萍的起居,她也照顾不好。”
“有一次让常萍萍伤了手指,都流血了,把常氏气的够呛,才打了段夕颜。这个家也因为段夕颜不能安生。罢了,人都不在了,说多了没用。”
白露的左手掌心突突跳动的更加厉害。是火火的情绪更加激动,甚至忍不住想要强行冲出来。
白露能够感受到火火的愤怒,她握住拳头,压制住火火的怒气。
白露同样感到愤怒,从段夫子这简单的一番的话中,可以听出,段夫子其实打心底里嫌恶这个女儿。
这么一来,段夫子在听到段夕颜已经逝去的消息,会松口气,也就合理了。
他大概更害怕段夕颜回来,又让这个家不能安宁吧?
简单的谈话,白露已经可以判断,段夫子就是个窝囊、无能、又对女儿不负责任的男人。
白露问段夫子:“照顾常萍萍,段夕颜应该比常萍萍大不了几岁吧?”
段夫子回答:“段夕颜比常萍萍大三岁。”
白露的心里再次腾起怒火,火火只比常萍萍大三岁,凭什么要让火火照顾常萍萍的起居?
常萍萍是大小姐,而火火是做粗活的丫头吗?!
白露的声音已经带着难以压抑的怒气:“伤了手指,流些血,算不得什么大事吧?何至于动手打人?”
段夫子不敢反驳白露的话,低着头,缩着身子,不敢应声。
白露又问:“段夕颜为何不念书了?”
段夫子答话:“她自己不想念了。她念书不好,也没必要再念了。把念书的机会留给常萍萍和段晓然,剩下的钱还能补贴家用。”
段夫子是个夫子,居然不让自己的女儿念书,反而让常氏的女儿念书。白露对这样的父亲感到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