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府。
听闻郑家来人,刘靖让管家先去迎客,又对着刘迅耳提面命一番。
“躺好了,别乱说话,机灵一些。”
“坐不住的是他们郑家,你只要不犯错,此事就稳了。”
说完,刘靖这才走出书房,看着被管家引着来的几人。
打头的是郑玜,云阳伯的长子,刘靖认得他。
身后另一位公子却是眼生,想来应当也是郑家子弟。
落在最后的两位身上背着药箱,可见是出诊大夫。
刘靖一看就知,云阳伯根本没有信他的说辞,使人来查看的。
两厢行了礼。
郑玜说明了来意:“听说刘公子病情严重,我们云阳伯府也是牵扯其中,十分担心,便来看看。”
刘靖请他们入内,道:“迅儿在里头,醒是醒着,精神不太好。”
说完,他又与大夫道:“他白天缓和些,一到入夜尤其是二更近三更了,烧得一塌糊涂,这真是”
一位大夫忙道:“起热的病人多有此状况。”
郑玜兄弟无意与刘迅多交谈,只瞧人病怏怏躺着,脸色发白,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便只让大夫看诊。
两位大夫先后请脉,一个比一个犯嘀咕。
从脉象看,似乎没有什么病症?
可人家刘大人话都说在前头了,深夜才厉害
是他们医术不精?
“不知先前由哪位大夫看诊?”有一人问。
刘靖便道:“请了好几位大夫了,太医”
太医当然没有来过。
圣上那是说的气话,钦天监、太常寺、太医院,全没来过刘家。
可偏偏他这么一个口气,落在旁人耳朵里,仿佛太医也来请了脉了。
太医院都没对病情提出质疑,他们两个市井大夫,怎么好说刘公子没病呢
两人走到一旁,嘀嘀咕咕交谈了一番,最后与几人道:“公子的病还是寒气入体,白日里阳气旺、压得住,夜里反之,这才如此反复。”
郑玜忙问:“有没有性命之忧?”
“这”大夫硬着头皮答道,“还是得好好养。”
刘靖的心落了下去。
这两位大夫,看来很是上道,知道不乱搅和浑水。
郑玜显然不太信,正要催大夫再看得仔细些,就听刘靖长叹一声。
“是啊,得养,却不知道要养多久,会不会出差池,”刘靖从案上取了张纸递给大夫,“之前开的方子,两位看一看。”
大夫们看完,道:“就照着这方子用,刘大人莫要心急,担忧着把自己弄病了,可怎么是好?”
“哎,不瞒你们说,夫人确实快要病了,”摇了摇头,刘靖道,“我下衙回来后,好说歹说才把人劝去休息。”
刘靖与两位大夫你一言、我一语、他一句,郑玜兄弟愣是没有找到插话的机会。
直到被刘靖请出了刘迅的书房,到了花厅里,两人都还有些懵。
热茶氲氤。
兄弟两人看着质朴的花厅摆设,闻着香气浓郁的热茶,也不知道该不该尝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