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为的语气里满是唏嘘,这段历史也确实震撼。
但在场的三人听到这里,脑中只有一个问题,那就是:
世界之树居然还有果实?
果实又到哪里去了?
每每到了提问的环节,就需要看课代表的表现。
程实和白翡都没开口,余光却不约而同的瞥向了燕纯。
而这位竖壁骑士果然没让他们两个失望,开口就是疑惑三连:
“果实就这么被余晖教廷摘走了?
谁摘的?
拿去干嘛了?”
胡为摇头失笑,看着在场的诸人颇为感慨道:
“混乱之所以是混乱,就是因为它毫无秩序可言。
希望之洲地表的历史犹如一张纷繁复杂的画卷,无数‘画师’都在其上泼墨挥毫,他们的笔触拼凑在一起,绘出了一部波澜壮阔的岁月史诗。
而有关地底的历史,却并非如此。
它们稀碎散落,且毫无关联。
【污堕】的傀儡只知沉溺放纵,【腐朽】的拥趸一心发霉腐烂,【湮灭】的门徒毁灭多于创造。
【沉沦】至此,几无‘史’可言。
【混乱】的从者从不记录,【痴愚】的智者从不分享,【沉默】的行者从不表达。
【混沌】之下,亦无‘史’可参。
所以,人们永远无法再知道,在那场让加思麦拉消失于地表的残酷战役中,究竟是哪位【混乱】的信徒取走了果实。
也永远无法再知道那颗果实到底有着怎样玄奇诡秘的作用。
哪怕是【余晖教廷】自己,也毫无头绪。
因为他们散播的是混乱,推崇的是无序!
祂的从者如同蝗虫般呼啸而过,从不会回头去看自己留下的痕迹,他们认为追思过往亦是有序的一种,而有序......
便是对祂的亵渎。
所以,这场持续了几百年的实验,在即将诞下最璀璨的实验结果之时,流产了。
而且还毫无‘流产记录’。
几代学者们兢兢业业忙碌了几辈子,到最后,换来的不过是一场通天大火和一城的死不瞑目。
不得不说,也许这就是......
命运!”
当胡为滔滔不绝的讲完这段历史的时候,程实脑海里回响着历史长河滚滚前行发出的轰鸣。
而被胡为多次提到的一个词,也再次占据了他所有的注意力,那就是:
余晖教廷!
这是一个扎根于地底,推行着【混乱】意志的大型势力组织。
说是大型,只是因为其追随者甚多,到了文明末期,他们的踪迹甚至在地表随处可见。
但其实,这并不是一个权力机构,也不是什么集权的势力中心。
这只是几个自认为被【混乱】挑中的神眷,在某位据传是【令使】的【从神】指引下,号召所有信徒践行“混乱意志”的一个引导组织。
教廷从来不会有掌权者,也从无等级划分,他们自发的聚集在一起为祸作乱,而后又散开成遍地野火,四处引燃。
因为【混乱】本就无序,也无需有序。
所以你可以理解为所有祂的信徒组成了余晖教廷,也可以理解为每个祂的信徒都是余晖教廷。
他们破坏一切秩序,摒弃一切规则,在文明纪元的末期反攻地表,誓要把【秩序】的余晖撕落的一干二净。
并以此“余晖”,来为自我冠名。
程实本来对余晖教廷的事情不甚了解。
可自从知道自己有可能是【混乱】的【令使】后,他花了点时间从之前试炼找来的书里粗略了解了一下这个混乱的组织。
对这些不干人事的疯子,程实的评价就四个字:
别来沾边!
这可不关我事!
首先,他们发疯不是我撺掇的。
其次,我叫程实,是个单纯又朴素的骗子,可不是什么【混乱令使】。
程实嫌弃的表情在某个瞬间没控制住的表现了出来,恰好让胡为看到了,他转头看向程实,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命运】的信徒是不是对命运有着更深的感悟,兄弟,你讲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