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李峰,你混蛋!”
睡梦中,正在打扑克的李峰,感觉自己的肚皮越来越凉,乍然从沉睡中醒来。
印入眼帘的是,被子是掀开的,衣服是乱扔的,床上还有着黏糊糊的感觉。
“嘶~唉~!”
脑袋还有些晕乎乎的李峰,用掌心磕了磕脑门,呆滞的看着挂在床沿边上的小裤裤。
这玩意,人喝醉了,还会自己脱衣服么,在线等,挺急的。
要是现在有台电脑,能够查某度,李峰一定得好好查阅一番。
颇有些做贼心虚的李大官人,迅速的翻身起床,略带凉意的冷空气,刺激的裸漏在外的皮肤,把鸡皮疙瘩都冻出来了。
手忙脚乱穿好衣服的李峰,这才感觉到有些口渴,不经意的目光往床头的枕头上一扫而过。
“咦~!”
像是发现了什么,李峰眼珠子一瞪,匆忙上前,从枕头上捏起一根长长的头发丝。
“嘛情况,我这,怎么有这玩意儿?”
一脑门子问号的李峰,赶紧拉开窗帘,见窗户外没人,赶紧把那根头发丝扔出了窗外,消灭证据。
“难不成,她过来了?”
挠了挠自己的下巴,李峰看着床单上的印渍,越想越觉着离谱,怀疑是不是有人趁自己睡着,把自家塔给强拆了。
狐疑的看了看关着的房门,李峰觉着,自己是不是得找人问问,要是小白还好说,别是其他人给自己来了个惊喜。
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三点多,距离午饭过去的时间才几个小时,怪不得脑袋还晕乎乎的。
匆忙的灌了一口水,平复了一下情绪,李峰收拾好那一沓介绍信,就直接上了楼。
“呼~噜噜!”
“嘎吱,嘎吱!”
这还没上了楼,就听见上边的呼噜声磨牙声此起彼伏,回荡在整个楼道里。
女寝那边也是非常安静,京城的辣妹子们,碰到这种场面,看来喝的也并不少。
透过门缝,看着一个二个都在呼呼大睡,空气里弥漫着那股茅子特有的酱香味,李峰脸色有些发苦,自己怎么回办公室躺床上的都不知道。
“额,呕~!”
一直到楼上下来,一脑袋都是懵的李峰,这才在女寝这边的厕所,听到了一点儿动静。
“谁呀!”
听到门外李峰的声音,厕所里传出了悉悉索索的声音,不再发出刚才类似呕吐的声响。
“我!”
厕所的门忽然从里边打开,发出声响的,原来是丁秋楠。
“丁大夫,你这也喝了?”
屹立在墙边的李峰,双手抱着胳膊,看着丁秋楠一边擦着嘴角,双眼布满血丝,走出了厕所,笑着开了个玩笑。
“嗯~!”
丁大夫不知道为什么,又恢复成以往的冷漠,走到水龙头跟前,接起了一捧凉水,开始漱口。
“吐过了就舒服了,一直憋着对身体不好,那些酒都喝完了么?”
寒暄过后,看着丁大夫背对着自己,李峰忽然想起什么,那些茅子,可别被这些学员全给糟蹋了,虽然自己不喝酒,但,这玩意可是毋庸置疑的好东西。
把抱在怀里的胳膊放了下来,李峰搓了搓手,这些酒带回去,自己不喝,送人也是高档货,省得自己花钱了。
“剩的都放会议室里了,你自己去看!”
漱完口的丁大夫此时有些磨磨蹭蹭,依旧是背对着李峰,又开始接凉水,洗脸,话里话外,你赶紧走,别搁我面前晃荡。
“好嘞,我去瞅瞅,丁大夫,还不舒服,你就开一瓶葡糖糖喝,那玩意也是解酒的!”
以为丁大夫是因为刚才吐了污秽物,这才漱口洗脸,毫不在意的李峰还有些沾沾自喜,听到会议室还有剩余,赶忙往楼下跑去,别回头再被那些学员给糟蹋了。
“砰,砰,砰!”
听着下楼梯的声音远去,丁大夫从水池里抬起了脑袋,双手胡乱的擦了擦脸庞,顾不得被打湿的发丝,匆忙的往自己的寝室走去。
“一瓶儿,两瓶儿,三瓶儿……!”
“这还有个半瓶儿的!”
到了会议室,看着桌子上凌乱摆放的酒瓶,李峰现在活像一个土财主,着急忙慌搂在怀里,一个不落的往自己办公室的床底塞了进去。
虽然这酒现在是不贵,但这玩意一般人可没票呐,百货大楼是有这玩意儿,可都落了一层灰,也没见几人带回去。
销售量最大的,还是绿瓶二锅头还有莲花白,副食店的散酒面对的客户群体就是老百姓,这茅子、五粮液,那可不是一般家庭可以碰上的,这玩意送人,那可太拿得出手了。
美滋滋的看着意外惊喜,李峰拍了拍手掌,看着那一沓介绍信,此时也越来越顺眼。
“刘海峰,沪上造船厂!”
“覃国萍,金陵港务局!”
“孔三喜,德州化肥厂!”
“……”
随手打开一封封介绍信,拿出柜子里早已经拿到的学员们的驾照,李峰一边看着他们分配的工作单位,一边把驾照塞进介绍信的信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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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批学员,可以说真的走了狗屎运,义务帮忙两个月,在2会办的协调之下,虽然大部分都是京外的工作,但,这年月,能进到这些部门里,当一名司机,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正式工作,意味着稳定的工资还有固定的粮食定额,这就已经可以脱离父母,组建自己的家庭。
过个几十年后,可能京城的户口更重要,但在62年,有这样一份正式稳定体面的工作,基本上高兴还来不及,压根不会考虑户口的问题,先有工作,才是最重要的,不然面临的就是上山下乡。
一直忙活了半晌,直到最后一个信封里塞进驾照。
李峰看着桌子上剩余的十来本驾照,脸上露出会意的笑容,这老郑,不对,郑站长,还是给自己留了点儿底子,看来是记住了当初自己的请求,没有给一勺全烩咯,避免了驾校青黄不接的情况发生。
“也不知道那边招多少人咯?”
唏嘘的看了看桌子上塞的鼓鼓囊囊的信封,这里的这些人,以后,恐怕这辈子,再难碰面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