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峰沉思了片刻,怎么说呢,这要说,不认识,她肯定要跟着去,一准露馅,要说认识,那搞不好现在就得挨上一口。
“轧钢厂以前的董事长家女儿,你看你急的,什么事,等去了才知道!”
李峰装模做样的把散乱的图纸收拾了一下,他现在内心也很慌,忽然反应过来,自己明明啥事都没干,自己慌什么。
“哼,打听的比我还清楚,还说你没想法,这边立了一等功,那边人眼巴巴的就过来!”
完了完了,家里的醋坛子被打翻了,闻着空气里那酸溜溜的味道,李峰觉得自己多嘴了。
运输科休息室。
李峰和不知道为何前来的娄晓娥大眼瞪小眼,屁颠颠跟过来的小孕妇,又是忙着倒水,又是忙着搬凳子,直把娄晓娥,看的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直到李峰把她推了出去,这才勉勉强强撅着嘴把门关上。
“没事,娄姐,怎么样,看着眼熟吧!”
注视着四周,刚才还有些尴尬的娄晓娥,情绪十分复杂的点了点头。
轧钢厂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可以说真的是陪伴着她的童年,一点点完善了起来。
长大后,一夜之间,这个厂,不再是自己可以随意进出的地方,这种感觉,只有她自己,才能清楚的知道,其中的心酸。
“人生本就充满遗憾,我们所能做的只是把遗憾降到最低~!”
强打起精神的娄晓娥,不失体面的笑了一下,一语双关的说到。
如果没有记错,这个经典的话语,也是出自,她才看的那本书,青春之歌。
“比如,许大茂?”
李峰面对这种问题,怎么可能会被抵到墙角,温室里呵护的花朵,跟抛头露面上班的小黄能对比,一个柔弱可欺,另一个就是扎手的玫瑰。
“呵呵~!”
听出了李峰故意把话题聊到别处,娄晓娥不失礼貌的笑了笑,完全没有几十年后的意思。
“能告诉我,为什么,这么迫切的让我们家离开么?”
“喔啊~嘶!”
大小姐不开口则以,这一开口,李峰倒吸了一口凉气,还差点栽了个跟头。
真大意了,这哪里是温室里的花朵,开口就要人命。
“不是,话不可以乱说,娄小姐,这被人听见,咱俩,可都……!”
李峰伸平,龇牙咧嘴的在脖子前做了暗示性某些动作,警告这个比自己还大两岁的“小”姑娘。
“有这么严重么?”到底,这个不谙世事的姑娘,还是对未来充满着美好的幻想。
“你看的书,只是别人想给你看见的,不想给你看见的书,你永远也接触不到!”
李峰正色的说到,随后压了压手,示意结束这个话题,这丫头,不可能出来,就是找自己问这个问题。
“那个许灵均,你见过么,他是个什么样的人能告诉我么?”
早晨装作上卫生间,半路偷听了父亲的电话。
她对那个人,现在充满着矛盾的心理,没有哪个女人,能按捺住自己对一个从未谋过面的“未婚夫”好奇心。
“你们,都是理想主义的土壤上,盛开出来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