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沉着脸色,把手中的烤鸭还有馒头递给了许乐,李峰一边剔着牙齿,往前边走去。
马路上,已经围了一圈的洋人,还有同样皮肤的人,此时各种声音都有,但声音最大的,还是在圈里面。
“CNM的剃头匠,连老子的钱都敢收是不是,我看你这条胳膊,是不想要了是吧~!!”
“我们叁连帮来你这剃头修面,是给你面子,你TM倒是收上钱了,咚~!”
说完,一声肉碰肉的声音传来,现场的洋人露出了一脸戏谑的表情,但携同的女伴们却忍不禁捂住了脸,脑袋都侧到了一边,不忍看着这种场面。
“哎呦,哎呦,别打了,钱我退给您,是小的有眼无珠,您高抬贵手~!”
“嗨呦,还有刀勒,你今天生意是赚大发了是不是,是刚才的小子给你的么,他人去哪了,你跟我说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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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过人缝,李峰看见了刚才剃头的那位中年人此时在理发店门外,一脚踩在了曾师傅的胸口,手中拿着法郎还有李峰支付的刀勒,弯着腰拍打着曾师傅的脸颊。
两个孩子此时隔着街边的隔断玻璃,不断拍打,然而门口还有一位黑衣黑裤的中年人死死的挡在门口,不让里面的孩子出来。
“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他去哪了,求求您放过我吧,我这店也是给冬爷上供过的~!”
“冬爷,你TM什么东西,你倒冬爷上了是不是,冬爷是你能喊的么,你今天敢收我的钱,明天,就敢要叁连帮的命,就是把你给废了,让你知道马王爷长几只眼~!”
看着围在周围的五六位同样着装黑衣黑裤的打手,李峰的脸色,愈发难看,看着自己的付的钱,落到了这种垃圾手里,李峰宁愿多付给饭店的服务员当小费。
他真的是高估了这些人的人品,低估了他们的胆量,当街抢钱不说,光天化日之下,还敢行凶,刑,可太刑了。
刚准备扒开人群进去的李峰,结果被身后的老葛这么一拉,看着他往身后抬了抬下巴,李峰这才看到后边的马路上跑来了几位身着红衣红裤的人。
别说,除了颜色不同,款式倒是和圈内的黑衣人,大致相同。
“住手,刀疤奎,差不多得了嗷,你把他废了,你去给人剃头去?”
冲过来的红衣人里,竟然还有一位熟人,可能是行色匆匆,没看见马路边上的李峰,冲进去后直接大声喝止。
“我当谁呢,伍哥,不是兄弟要挑事,你说我们叁连帮照顾着他生意,他反倒收上钱了,你说,有没有这个道理~!”
“刀疤奎,曾阿大打开门做生意,来者皆是客,我看你去扬子饭店吃饭怎么就乖乖付钱呢,别在这没事找事,赶紧滚蛋~!”
守山门的老伍哪里会跟这种人称兄道弟,横眉冷对的指了指他手上的钱,这要是被拿走,整条街的生意还干不干了。
“我看看谁说的,叁连帮的吃饭得给钱,阿志,我们刚才去扬子饭店付钱了没?”
乖乖,这吊炸天的语气,李峰恐怕是到死都能记下来了,又是一帮来客,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在饭店调戏妇女,掌掴服务员的那位冯纨绔。
一帮人赶忙躲开,跟避瘟神似的,哪怕是刚才看热闹的洋人,此时也带着女眷离开,看来这位在这里有不小的名声,连洋人都知道他的德性。
“没有,二当家,不说是一楼了,哪怕是上二楼,宋经理也没找咱们收过钱~!”
“瞧见没,瞧见没,老伍,付什么钱呐,叁连帮跟洪门,都是弟兄,收钱不是见外了么,哈哈哈哈?”
冯公子带着夸张笑容,指了指老伍,最后竟然笑的腰都直不起来了,倚着曾师傅家的玻璃幕墙,颤抖的拍着手,不知道是喝多了还是,人本身就疯疯癫癫的。
老伍此时面色有些难看,往扬子饭店的方向看了看,面色甚是凝重,深吸了一口气后朝着冯公子拱了拱手。
“既然冯老板开口,这事今天就这么过去了,曾阿大好歹是街上的剃头匠,没了张屠户,不说唐人街,十三区的家乡人都得吃带毛猪!”
看着老伍服软,那位叫做刀疤奎的,此时下巴都快仰天上去了,目光看向了自己的主子,手中捏的钞票,恭敬的递了过去。
“阿奎,你TM也就这出息了,行了,小孩子都在边上,散了,别说我们叁连帮连孩子都欺负,拿着,你们拿去喝酒去~!”
接过了刀疤奎递来的钞票,姓冯的到底是一个二当家的样子,在手里拍了拍后抽了嬉皮笑脸的阿奎,随后又递了出去,小钱,他怎么能看得上呢。
一看涉事双方讲数基本讲完,看热闹的,稀稀拉拉的都开始撤了,结果,一个声音从人群后方传了出来。
“这钱,我给谁的,那就是谁的,我不给,谁也不许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