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裴舟白点头,瞧着这树梨花,“我原以为,只有我喜欢这万红丛中一点白,苦了这树被孤零零的立在这儿,太凄凉。”
林挽朝不知道这人的底细,却看出他也是喜欢梨花的。
她躬身,准备告退。
外臣者与宫内不可私交过甚,这话她记得牢。
“你很怕我吗?每次都逃的这样快。”
裴舟白盯住她的背影问。
林挽朝脚步顿住,垂眸:“是啊,微臣怕死。”
“我又不杀你。”
“君不杀我,可我却可因君死。”
趋利避害,利且不说,害处是一定要躲开的。
裴舟白愣住,旋即低低的笑出声。
“我一介太子伴读,何来如此大的本事要了你的命。”
林挽朝看向裴舟白,似是想从他眼中探出真假。
可那双漆黑的眼里,只有明晃晃的笑意,什么也看不出来。
林挽朝知道,他说是不罢休,自己是走不了的。
“公子究竟想做什么?”
“想……”他往前踱了几步:“知道姑娘的名讳。”
“林挽朝。”
“周白。”
“周公子,我可以走了吗?”
裴舟白侧头看她:“林姑娘,慢走。”
林挽朝退下,顺着来时的路出了御花园,远远瞧见裴淮止从慈宁宫里出来。
他夜里似乎又没睡好,止不住的打哈欠。
斜斜的睨了一眼林挽朝,裴淮止看出不对劲:“心神不宁,莫不是那梨树成了精?”
林挽朝看他,原来他是故意留自己在那赏梨花的。
“梨花没成精,遇见个跑来搭腔的,好容易才甩掉。”
“难怪。”裴淮止笑着上了马车,忽然看向林挽朝:“你的确生的好看,宫中也寻不出第二个,有人缠着倒也正常。”
林挽朝扯了扯唇角。
她并不觉得这是夸奖,反倒像讥讽。
“大人说笑了。”她淡淡的说完,撩帘登上马车。
裴淮止看着她纤瘦的背影挺直,这半月身子总算是将养好些了,不由眼底多了几分玩味。
“我倒是不难理解,薛行渊为何对你念念不忘了。”
林挽朝唇角微扯:“大人整夜整夜睡不好,尽是琢磨着男女情事去了?”
他沉默少顷,忽然笑了:“你父亲的案子,查到最后只能草草结案,无非就是陛下不在意。其实,你想为你林家报仇,有一计比在大理寺当女官还要快。”
林挽朝挑了挑眉梢,没说话。
“入宫,当妃。”
林挽朝淡淡的瞧着裴淮止,目光有些深沉的探究,片刻后,才道:“我以为,裴大人会是个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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