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宁接过先帝遗诏看了起来:
【朕疾弥留,储嗣未建,朕皇叔康王三子李贤年已长成,贤明仁孝,伦序当立,已遵奉祖训兄终弟及之文,告于宗庙,嗣皇帝位,奉祀宗庙。】
认真仔细的看了两遍,楚宁看向李贤,缓声道:
“皇上,其实这遗诏里已经写得很清楚了,确实应该以继嗣派所言,应尊先帝为长兄,奉太上皇为父。”
太上皇便是李淳的父亲,尊太上皇为父,皇位才能名正言顺。
这便是遗诏里写得清清楚楚的。
李贤听闻却是欲言又止,看着楚宁叹息一声:
“其实朕又何尝不知,只是康王此人,怕是根本就不会承认这个遗诏。”
其实这才是问题的关键所在。
你跟人家讲道理,关键人家根本都不在乎你所谓的道理。
人与人相处是这样,国与国交往也是这样。
谁的拳头大,谁便是有理。
这往往才是生存之道。
“楚卿,如今国事维艰,朕自登基以来,一心便想着承继皇兄遗志,可手中却是无人可用,就连皇兄拟定的让王潜统领大军北伐党项人的战事,如今都撑不下去了。”
李贤今晚真的是全放开了,索性就把近日里心里的苦闷索性都说了出来:
“朕知道你想法清奇,常有一些意想不到的举措,依你之见,眼下该如何应对此事?请楚卿为朕一决!”
明确了皇帝的意图,如今楚宁与李贤的命运也可以说是绑缚在了一起,索性也不再讳言:
“皇上,臣倒是确有一些强国富兵的想法,想献给皇上!”
李贤顿时显露出一副期待神色,催促道:
“快快说来!”
“是。”
楚宁抬望一眼李贤,平静的说道:
“其一是革新田亩纳税制,彻底废除官员、地主免税的特权,施行官绅一体当差一体纳粮;
其二是强化律令治国制,加强对律法的完善,无论谁触犯了法律,皆依法处置,不可徇私,重视人权平等;
其三是开放商业贸易制,加大商税征收,并开放与周边番邦的商业往来,除盐铁政之外,成立皇家商行施行茶马政充盈国库;
其四是精简整编军队制,建立武学堂培养职业军人,提升士兵军事素质,提高士兵的待遇与荣誉感,并招募文人入营当兵做正委,加强思想教育;
其五是兴建义务学堂制,朝廷开科取士需要改制,要打破世家大族的垄断,更要让底沉老百姓看得到出头的希望,有机会为国效力;
其六便是最难的一点,就是施行土地改革制,将全国的土地归为国有,由朝廷重新丈量后,按人头再分配给老百姓种植,老百姓只需按土地纳粮纳税。”
此时,李贤早已听得是心神激荡。
这些政策里好些简直就是闻所未闻的,一旦公之于众必将引起轩然大波。
可这每一条想要施行起来却又是困难重重。
“好你个楚卿,你还真敢说啊!”
李贤心有所感,腹诽一句,忽然看向楚宁说道:
“楚卿,今夜你就别走了,留下来陪朕把这六大策都详聊一番,咱们今晚也来个促膝长谈!!!”
楚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