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佳妮取下斗篷，露出脸来，“谁说不是呢。那贺夫人可是我们女修的楷模，想必一统天下，号令群雄，也不会有人反对的吧？”

顿时，所有人都面面相觑。

张佳 妮见大家都一副吞了苍蝇的样子，心里就乐开了花，“上一次，贺夫人召集天下修士在戴宗集会，这一次，又是贺夫人召集天下修士在株万城集会……”

她话峰一转，“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这贺夫人在上一次就已经号令天下了，不过是找到了超灵境瓶颈的破解之法就一呼百应，全天下都唯她命是从……”

周围的人脸色更难看了。

张佳妮目光往周围一扫，立即道歉，“哎呀，对不住啊，我瞎说的，你们别往心里去啊。贺夫人渡过了归元境天劫，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人，我非常敬佩她的。我正想去她手底下谋一份差事，我们同为女人，应该不会很难吧？”

说罢，张佳 妮悄悄退后，再次戴上斗篷消失在人群里。

男尊女卑的社会里，无数男人让一个女人踩在了脚下，还趋之若鹜，还不自知，这……

良久，有人长长地叹了口气，“她能发现超灵境瓶颈的存在，能找到中央大裂谷和超灵境瓶颈的关联，找到超灵境瓶颈的破解之法，就有凌驾于我们之上的智慧。我认可这一点。这没什么丢人的。”

有人也长叹了口气，“是呀，承认自己的不足，虽然很难，但并不可耻。知道自己的不足才能更快地进步。”

“原本人生浑浑噩噩、庸庸碌碌，到超灵境，活到寿终正寝，便算人生圆满了。没想到，有了贺夫人，人生还有另一种活法，还有希望可以去上界看一看。不管上界是什么样的，刀山火海我也是去定了的。”

人群里，听着这几个铁脑壳说的话，张佳妮气得不行，她话都说到那份上了，这些个男人竟然还帮着那赵菁说话，竟然一点也没有要把赵菁推翻、杀掉，自己来当老大当天下第一人的想法？

这不对劲吧？

赵菁到底给他们吃了什么迷魂汤？

这些人竟然这么死心塌地？

又一个角落里，张佳妮改换了声音道：“要我说呀，现在超灵境瓶颈是什么，怎么破解都找到了。破解超灵境瓶颈要用到的空间晶石矿也有了。接下来就是挖矿、提炼矿石，把中央大裂谷补上。已经完全不需要贺夫人了，为何还要留着她？”

这声音来得快，去得快，好像是风吹来的，又好像被风吹走了。

角落里几个男人一愣，左右看了看，忽然眼眸一亮，“对呀，现在万事俱备，只欠挖矿，已经不需要赵菁那个女人了。我们还听她的干什么？”

“对，我刚才去会场看了，他们主席台就只有四个位置，其余所有人都坐下面。这是不是说，只有四个人才是他们自己人，我们全都是低他们一等的？”

“你说四个人，我猜是赵菁本人、贺铮、临渊皇帝、车梁皇帝，他们会不会就四个人就想号令天下……”

有人握紧拳头，“管她想做什么，只要他们想高我们一头，我们就坚决抑制就对了。其他的，不用理会。”

张佳妮听着这些人的说辞，嘴角微微上扬，欢快地隐去身形，继续活动了。

……

英雄会前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