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能看清东西的时候，看到一个小小的孩童站在面前，欢喜地看着他，“爹爹，你醒了？这是好爹爹给你做的，你快趁热喝。”

贺少卿有些吃力地端着一个小托盘，托盘上有一碗还冒着热气的米汤。

贺铮接过托盘，端起米汤喝了一口，不烫但还热，正合适，一饮而尽。盯着贺少卿看了又看，泪湿眼眶，“卿儿？”

贺少卿点头，“卿儿在。爹爹，你有哪里不舒服，你跟我说，等娘亲醒了，娘亲……”

贺铮迅速下床抱起卿儿亲了几口，“卿儿，对不起，都是爹爹不好，没有保护好你。让你受苦了。”

贺少卿的眼泪又下来了，“爹爹……”

父子俩抱在一起又哭作一团。

哭完，贺铮给贺少卿抹了眼泪，“你娘亲呢？”

贺少卿抽噎一声，“娘亲在船头。我们要去和卿儿真正的师父诸葛师父会合。爹爹，娘亲把楚叔叔救回来了。只是楚叔叔伤得很重，还没醒。”

贺铮鞋子都来不及穿，就下地，“你楚叔叔在哪，我去看看他？”

“爹爹，你先穿鞋。这天很冷的，不穿要冻到。”

贺铮穿了鞋，迅速来到屏风另一边，看到脸色惨白毫无血色的楚凌风，不由握紧了拳头。磨了磨后槽牙，将贺少卿放下，“你待在这，爹去找娘亲。我们要为楚叔叔报仇。”

贺少卿拉住贺铮的衣角，“爹爹，外面冷，你别去。好爹爹说了，昨天娘亲已经把那个山谷埋葬了，其他的事项，等和诸葛师父会合后，再商量。”

贺铮有些不理解，他已经是第二次听到自家儿子说“好爹爹”这三个字了。

自家儿子被逼着生活自理，被逼着早熟，但应该还是明辨是非，不会认贼作父的，这好爹爹到底是谁？

“好爹爹是？”

“好爹爹就是另一个爹爹啦。等爹爹你好起来，你也是好爹爹。刚刚的米汤就是他煮的。他还教卿儿修炼呢。”

“他在哪？”

戚昭带着一身风雪从外面走进来，看到贺铮，“醒了？”

在玄铁洞里光线太过暗淡，他并没看清戚昭的长相，睡了一天一夜，眼睛也基本适应了暗沉天色下的光线，看清楚了戚昭的长相。

却没法淡定。

这难道不是照镜子？

他和戚昭真的不是一个人？

还是说，他爹其实没有战死沙场，他娘找到他爹，还和他爹给他生了个一模一样的弟弟？

或者说他才是弟弟，在那之前，他爹娘给他生了个哥哥？

贺少卿大概猜到贺铮愣神的原因，“爹爹，他就是好爹爹了。”

赵菁走到门口了，听到这话，顿住脚步，一时心乱如麻，她怎么跟贺铮解释戚昭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