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被那些人按在案板上,像刷死猪一样,刷洗了一遍。
之后,光溜溜的,被带到一处装饰挺奢华的包厢里,排在其余人后面。
那个包厢里有一张圆桌,桌旁坐了四个拿着小刀的肥婆,正满口鲜血地生嚼着或用小刀切的、或生撕的肉,嘴里不时发出咬到骨头的声音。
有一个肥婆还拿了一根金属管子插进……
桌子中间躲着一个全身赤裸、手脚被砍、全身皮肉只有丹田和私处还完好的男人……
那金属管子便插在一条大腿的动脉血管里……
他被吓得六神无主、差点魂飞魄散。
他知道元安是个泥潭,也看到过那些被当垃圾一样扔在乱葬岗的尸体,却从没像此刻一样,只感觉呼吸困难、心跳如鼓、汗如雨下、魂飞天外……
他被吓尿了,吓傻了。
但,那四个肥婆并没有注意到他,仍然在生吞硬嚼那桌上还在痉挛还没有咽气的修士的血肉。
他感觉天都塌了。
好半晌,才喘匀了气,揉了揉剧痛无比的胸口,悄悄从并没有关闭的门逃了出去。
至于那些排在他前面的同伴,则像是木头人一样,对周围发生的一切无知无觉,仍然在“傻傻地”等着被吃掉。
不出意外,他再一次逃出来了。
但,那些被挑选出来的修士再也没有回来。
至此,他明白了。
元安就是一个永无止境的泥潭,一旦陷进去一个,就会陷进去一窝,然后两窝,然后无数窝……
没有人可以财产齐全、人身不受到伤害地离开元安。
那些逃出来的人,想要报仇,想要雪恨,却也只能无力地叹息。
就这么放过元安吗?
他不甘心啊。
所有人都不甘心。
但他们又能怎么样呢?
他颓丧无比,也悔恨无比。
如果不是他,那些修士也不可能被害,那些修士的财产也不可能被夺,那些没有丝毫利用价值的也不可能被挖掉灵根和丹田,被毁掉识海,被像垃圾一样扔在乱葬岗喂野狗、乌鸦。
如果没有他,那些修士还好好地活着,还是他们宗门高高在上的掌门、长老、大师兄,那些修士的宗门也不可能覆灭……
想到这些,他就更加地痛恨自己。他和那些十恶不赦的坏人又有什么区别。
他想一了百了,想……但,不甘心啊。
他不甘心又能怎么样呢?
几十年后,他所有的不甘心差不多被磨灭时,他又遇到了那个好友。
只不过,好友疯疯癫癫、又脏又臭。他请了大夫仔细治疗、调养,好友才慢慢恢复过来,断断续续地给他讲起在元安境内的遭遇以及如何逃出来的。
两人唏嘘不已。
好友的遭遇让他发现了新的线索,可以搞垮元安那个十恶不赦暴徒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