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拂袖而去的孙家仁,会议室里的人都显得很是尴尬,吴香梅故作生气地道:葛主席,这个孙家仁怎么回事,县委县政府和红旗县长都已经定了调的事,作为老党员老革命,怎么能这个态度。你要代表乡党委政府,对孙家仁好声相劝,要和县委政府保持一致,支持咱项目建设。
转过身又对着邹总道:“老革命,年龄大了,没有办法,他又是海岛老兵孙家义的亲哥哥,算是代表投资方监督我们政府,这事啊,如果他不同意,还真的不好办。”
邹总也是尴尬一笑,在官场商场历练多年,一时竟也拿不准这孙家仁的态度到底是和乡里唱双簧,还是单纯地对自己的农业起家的不信任。就这样,会谈也只有先行搁浅。
卢卫东看到这个局面,也是波澜不惊,毕竟作为县政府办主持工作的副主任,是非常了解红旗县长的态度和乡里工作的套路,作为一名合格的年轻干部,他要做的,就是代表红旗县长把客人配好,对于会谈的结果他并不负责。
与众人告别之后,吴香梅走进了办公桌后面的椅子上,十分自然地坐了上去,伸手就拿起了桌子上的笔,说道:为了让六建司作为承建单位,我们这次是冒着得罪县领导和地区领导的压力,还不知道这样干领导是否认同。
老葛倒是一脸的无所谓,说道,地区和县里就是怪罪下来,你们就往我身上退,毕竟我还有几个月就退休了。
我马上道:葛大爷啊,这事地区和县里都不会明着说什么,毕竟这事他们不占理。
吴香梅道:算着时间半个小时之后,我们再去县里主动汇报,争取主动,不要等着红旗县长来问我们。
到了办公室,心里想着今天的事,虽然冒险了些,但实事求是来讲,作为乡长,这点利益不为自己的乡镇企业争取,就算不的是合格的乡长。拿起电话,就打给了晓阳,听完了事情原委,晓阳道,原来又是这个文近朱啊,这家伙年初的时候和齐江海掺和到了一起,想着插手城关镇的环境综合整治,哪像你们这么多弯弯绕,直接给他们说,我们是群众自发性的义务劳动,他们还不放弃,结果齐江海就被抓了。
我给晓阳说道,也就搞不懂了,这么大的关系和背景,哪里找不到项目,非得找我们县啊。
哎,也就咱们县里财政去年有几个闲钱吧,其他几个县多数都是吃饭财政,发工资都困难,还搞什么建设啊。
正和晓阳说着,芳芳敲了敲门,指了指自己的手腕,意思是该去县城了。
好,先不说了,马上去找红旗县长。
晓阳道:“正好你下班来接我,卢卫东晚上约一起吃饭,我给向波放假了”。
这次去县城,又是去检讨,前后两天,做两次检讨,我和吴香梅的内心都有些许的忐忑,到了县委大院门口,黑色的轿车很有辨识度,保卫处新来的小伙子敬了礼车就直接进来了。
这次来吴香梅提前做了汇报约了时间,实在难得今天这个点并没有人排队汇报,也就直接进去了。
郑红旗的办公室十分宽敞,办公桌的前面放着两把椅子,平日里干部汇报工作就坐在这个位置。在旁边则是一套真皮沙发,沙发一个双人位、一个三人位,这是最近才流行的办公家具,县里的副县级以上的干部办公室里,都撤去了木条长椅,换上了真皮沙发。
原本还在担心郑红旗会有些不悦,但没想到郑红旗主动从办公桌后面走出来,做了几个并不标准的扩胸运动,就走在了真皮沙发的双人位上,随后就指了指三人位,我和吴香梅刚落座,郑红旗就道,你们是来检讨还是来汇报那?
吴香梅侧坐在沙发上,微笑着道:县长,这个实在是出乎我们的意料之外啊,我们检讨。
郑红旗将头靠在沙发上,不断地扭动脖子放松颈椎,看得出来,应是十分的疲惫。
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情恋落花。好了好了,你们的心思我懂,检讨还是我去做,汇报一下你们的真实想法。
我和吴香梅对视了一眼,吴香梅的意思我懂了,把握机会,你来回报。
我清了清嗓子,就道:“郑县,高粱红酒厂凝聚着安平几代人的情感,孙家义老先生的捐助是对安平人民的重托,我们想着咱们县既然具备建设能力,就应该当仁不让,主动承担起高粱红酒建设、发展的重任。也能让参与建设的企业和群众获得该有的收入,为三强县的建设,打下些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