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晓阳听到这里,就觉得多少有些不对了,晓阳问道:协会还管这个?
嗯,协会的会长说是以前建筑公司的领导,你要是不听招呼,全县的建筑队都不用你家的材料。
我这才想起了李叔交代的,为啥大嫂不参与公安局家属院的项目,看来是这个协会从中作祟。
晓阳很是不屑地道:走,我们去找大嫂看看,我还不信了,他闫家文能有这么大的能耐?
事关大嫂,晓阳向来都是风风火火说去就去。
大嫂已经将场地打整了出来,院子的地面做了硬化,两个铁栅栏大门白天开启,晚上就关了起来,大门的侧面有一个铁笼子,里面关着两只垂耳灰背的大狼狗。院子里面堆放着沙子、红瓦,简易的工棚下面堆放着不少的瓷砖。我们当地的砖厂可以烧制红砖,但烧不了红瓦,所有的瓦都是通过从外地进来的。
大嫂看我们都来了,就道:你们来得确实是时候,今天老二和芳芳也要来,锅里炖着鸡,正好一起吃饭。
晓阳隔着笼子逗了逗狗,由于晓阳经常来,这狗也认识了晓阳,大热天的耷拉着舌头喘着粗气,如同看猴一样看着手舞足蹈的晓阳,十分嫌弃地扭过头继续喘着粗气。
晓阳很是不服地气地道:好大的狗胆,竟然不正眼看我,有能耐你出来。
这狗似乎是听懂了晓阳的话,扭过头,看了看晓阳,那眼神意味深长,好似在说,咋,你还想咬我咋的?
芳芳和二哥前后脚也来了,如今的芳芳是编制已经正式调到了政府办,成为香梅县长的联络员,来到县里不久,就分到了一套套一的房子,虽然不是新房,但总算有了安身之地。
在家里自然就不再讲级别了,我和向波就干起了端茶倒水的活,吃饭的时候,晓阳自然就问起了什么协会的事。
大嫂道:是有这么个协会,好像归你们建设局管,建筑公司和六建司的头头,都在里面,当家的就是以前建筑公司的老板闫家文。大嫂边吃边道:以前总以为咱踏踏实实地干活就能挣钱,其实想简单了,建筑这个行业挺复杂的。
芳芳道:有什么复杂的,大嫂,咱就是踏踏实实地干活,不和他们打交道就是了。
王家大爷平日里没事就帮着大嫂,抽了一口烟就道:不是不和他们打交道,是秀霞不愿意麻烦你们。他们那些人,说着,就叹了口气,没有继续再说下去。
大嫂道:爹,别说了,反正咱们现在也还将就。又看向了晓阳道:他们知道我和你们的关系,也没有过分地为难我们。
晓阳心里十分痒痒,就道:大嫂,说一说,他们怎么搞的事?
没等大嫂开口,王家大爷就道:你不听话,建筑工人都听他们的,不少也吃回扣,不听招呼,就想方设法毁你的材料,瓷砖不给你粘稳,红瓦给你摔碎,说你材料质量不行,人家主家肯定要来找你退货。又摇了摇头,都是些软刀子,下手狠着那!
我马上放下筷子,就道:建筑公司不说,我们六建公司肯定不敢这样。
朝阳乡长,我可听说,这里面你们当官的参与的可多着呐,里面的水,太深了,太深了。
晓阳道:真是无法无天,大嫂,我们不交他的会费,看他能怎么样。
大嫂自从上次在城关镇工商所和人闹了矛盾,打了人一巴掌,大嫂觉得与晓阳添了麻烦,就不愿意在这些小钱上过于计较,就道:钱不多,咱们做生意的,将就一个和气生财,何必为了小钱节外生枝。
王家大爷端起酒杯,与我和二哥碰了杯,就道:秀霞说得在理,咱们已经是受了照顾了。有几家不听话的,都不知道被什么人打了。
晚上到了家,晓阳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披散着头发坐了起来,就道:这事不行,咱们家是受照顾了,但还有这么多家被欺负,发生在我们城关镇,这事我要管。
我揉了揉眼,看了看表,凌晨两点了,你要管也要明天管吧。
第二天一早,晓阳气色很是不好,一看就是睡眠不足,洗漱完之后,晓阳就去了县委,我就到了安平。刚刚擦了桌子,就看到门口有一个熟悉的面孔,十分羞涩地站在了门口。
朝阳,我可以进来吗?
呀,你不是在秀水教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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