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李叔看着吴香梅道:香梅县长,你缺多少煤?
吴香梅正和晓阳文静说得火热,笑着道:啊,李书记啊,我没统计,但是越多越好,先整个两三千吨嘛!
李叔道:两三千吨,不多嘛,朝阳答应了!
晓阳听后一下站起来道:李叔,啥呀就答应了,两三千吨煤,这个数量可不小。
止不住咱朝阳本事大啊。
晚上到了家,虽然家属院里已经开始供暖,但是暖气却不是特别的热,晓阳还是烧了热水,灌进了医院输完液的瓶子里。
晓阳将暖水瓶放在怀里,阵阵温暖也就传递了过来,我问道:哎,这个芳芳也不在,文静咋也没来。
晓阳怀里抱着暖水瓶道:这不是知道你要来,咱家房子不隔音嘛。
隔音,隔音不隔音又有啥关系。
晓阳含情脉脉地看了我一眼,脸色一红,在我胸口捶了一下道:你是故意的,坏蛋……
第二天白雪皑皑,放眼望去银装素裹,下面传出沙沙沙扫雪的声音。到了公安局不久,就接到了县政府办公室钟主任的电话,说政府常务副县长邹新民要见我。
我马上问道:钟主任啊,这个邹县长说什么事情没有啊?
哦,李局长,领导没说,只是喊我通知你,上午空了就过来。
叫不叫高政委啊?
领导没说通知高政委,李局,您还是一个人来吧!
挂断了电话之后,没敢耽误,就去了县政府邹新民的办公室。
邹为民只有四十出头,面庞白皙,五官精致而柔和,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整齐地向后梳去,露出光洁的额头,更增添了几分儒雅的气息。他的鼻梁挺直,嘴唇微微上扬,带着一抹淡淡的微笑,见我进来十分热情地道:朝阳来了,快坐。
俩人客套了几句之后,邹新民道:朝阳同志啊,你刚来,不了解咱们临平县的情况啊,现在地区行署和地区煤炭局一天几个电话搞煤炭运输的调度,各地催煤的电话,已经打到了我的这里啊。你们公安机关开展检查活动对不合规的车实施暂扣,这个我是支持的,但是现在嘛,情况特殊,能不能先把车放了,先保生产和群众生活那?
我心里暗道,这个煤炭公司找来常务副县长,我倒也不意外,想着李叔交代的事,也就说道:邹常务,这事,这事那还用您亲自交代,您让办公室打个电话通知一声也就是了。
邹新民一听,脸上明显有些吃惊的表情,估计是没想到我答应得如此痛快。邹新民笑着道:你看,哎呀,朝阳局长,没想到啊你这么支持我的工作啊。
邹常务,县公安局本身就是在县委政府的领导下开展的工作,我们工作的目的也是为了支持县里经济发展,增加利润收入嘛。
邹新民点了点头道:年纪轻轻就有这样的觉悟和认识,很好啊,朝阳同志,来喝水。
我虽然不渴,还是端着杯子道:嗯,这茶不错,邹常务,我有个朋友,从东北带来了一种黄金草茶,也很不错,下次我送你一点。
恩恩,好,好。朝阳同志,你来之后我就表了态,县里一定要支持你的工作,关心你的生活,我作为常务副县长,考虑工作可能有不周到的地方,你要多给我提出来,我让县政府办钟主任又给你添了两床被子,天冷了,要暖和一些,下午给你送过去。
我笑了笑道:邹县啊,我人是暖和了,心却是凉的啊,我看我们的同志,到现在很多还没有配棉衣,能不能县里考虑一下基层的同志,给我们局所上采购些劳保用品。
邹新民点了点头道:你在会上表态了,要对公安的同志高看一眼,厚爱三分,你支持了我的工作,我这个分管财务的副县长自然也要支持你的工作嘛,这样吧,打个签报过来,我签字。
与邹新民聊得不错,回到了公安局,就去了粟主任的办公室,煤炉子冒着噌噌地冒着火苗,旁边的小铁皮烟筒往外排着烟,办公室的玻璃上满是水汽,我走到炉火旁看了一眼,心里暗道:这个临平果然是产煤,平安县烧的都是小煤球,而临平则烧的是煤块。
粟主任看我进了,忙迎了过来道:李局,这才九点,您不是回临平了吗?怎么这么早就到了。
我裹着一件军大衣,伸出手在煤球炉子上烤着火,手才慢慢恢复了些知觉,天六点多就亮了,过来也就一个多小时,粟主任,煤的问题解决没有啊?
哦,李局啊,正要给您汇报,煤炭公司说了,他们实在是没有车给我们送煤了。
我冷笑了一声,心里暗道:这个煤炭公司也就这点出息了。我又搓了搓手道:粟主任,因为车的事不少人来找你吧。
粟主任尴尬一笑道:李局,这么多年了,大家都认识,是有压力。
我拍了拍粟主任的肩膀道:压力不会变成动力,只会变成病历,不能让咱们粟主任在这么热的屋子里冻感冒了,你去通知纪局和交警队,放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