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取严男脸上戴着墨镜,跟在池非迟身后,看着池非迟进行关怀员工的谈话,努力板住脸,才让自己的嘴角没有抽搐。
他不确定他家老板是不是在虚伪表演,不过他家老板本来就很神经,一边可以跟他坐在一起喝酒吃饭,没有半点老板的架子,一边又会凶神恶煞地把枪口对准他,现在突然想要关怀一下东都休闲产业的员工,也不……不奇怪……
反正这些人肯定不知道他家老板冷漠残酷的一面。
这么一看,他果然才是老板的亲信。
这一次老板的恋人也在,老板专门让自己来做保镖工作,就是老板在对外传递对他信任,所以,就算老板的行为再让他觉得无语,他也得认真一点,绝对不能在脸上表现出丝毫不敬业的怠慢。
不过话说回来,老板今天这么关怀员工,不会是想在恋人面前表现得绅士、温和一点吧……
由于鹰取严男沉着脸、很有冷酷保镖的气势,越发显得池非迟态度平和,同时鹰取严男这样也很能给两人吸引注意力,不断提醒别人——‘眼前这位还是带着保镖来视察的人’,让人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怠慢,总的来说,起到了优秀的‘仪仗保镖’的作用。
越水七槻看着池非迟跟人聊天,惊讶过后,就轻松地跟在一旁。
她没有想到情况会变成这样,但这样的视察效果明显更好。
在懒惰之罪时期,池先生似乎主要是在观察、思考后续的原罪选择方案,到了暴食之罪时期,池先生除了继续摸索原罪体验的规律,还做出了一系列的应对措施,到现在的不贞之罪时期,池先生已经开始尝试利用不贞之罪的影响,来帮自己达成某个目的了。
面对之前毫不熟悉的事物,池先生也一步步挖掘规律、尝试掌控,并且颇见成效,这是一种很可怕的成长能力,也是一种可怕的心性,不过她自信池先生不会伤害她,这一刻,她也只会为自己的恋人自豪。
离开最后一个部门的大办公室,池非迟在跟公司社长聊着之前的话题,“冬城社长,虽然我不应该干涉公司的管理,但是我认为你可以考虑一下公司解压室的设立,日本近些年自杀率一直在上升,我们也应该关注一下员工的身心健康,尤其是投诉接待部门,有一个能让员工发泄情绪的地方,会让他们少一些工作带来的压力,当然,这只是我的想法,你可以根据公司的情况,来考虑是否采用我的提议。”
社长冬城胜则四十多岁,个子中等但体格壮实,面容方正,严肃时看起来很威严,“我认为您今天发现的事情很重要,如果大家可以用健康方式发泄负面情绪和压力,工作时就能保持良好状态,也能让公司气氛不会太沉闷,以前是我忽略了大家的情绪和压力,这一次真是受教了!”
“哪里,我没有什么管理经验,这才从其他方面了解一下公司的情况,如果说到公司其他方面的安排和管理,我实在没法挑出什么毛病来,”池非迟把客套话说在前面,又提醒道,“不过,如果冬城社长也考虑设立解压室,我还有一个提议,那就是解压室不能有太过份的布置,毕竟我们是希望大家用健康的方式发泄情绪,可以考虑运动解压,同时也要考虑到一些不喜欢运动的人,设立一些轻松休闲的解压方式,这方面可以咨询一下心理专家……”
中午,池非迟和冬城胜则带着人在外面餐厅一起吃了午饭。
下午,一行人到了东都休闲产业在东京投资建设的水族馆。
抵达水族馆没多久,池非迟就自费给小孩子发放起了气球、玩具。
小孩子越聚越多,池非迟发了一个多小时,期间还找借口打发其他人去休息,一点都不慷他人之慨,只喜欢折腾自己。
就算有小孩子重复排队,池非迟也只是提了一句,玩具和气球照发不误。
种种行为,让鹰取严男墨镜下双眼逐渐迷茫,觉得自己越来越没法理解老板的想法,完全摸不准自家老板是哪根筋搭错了。
冬城胜则也怀疑自家少东家是那种脾气好、为人随和、喜欢小孩子的烂好人,无奈地笑着陪在一旁,休息够了就上前帮池非迟发气球,跟池非迟聊着天。
越水七槻原本还乐呵呵地看热闹、跟着发放气球凑热闹,结果没多久,就看到池非迟数次被年轻女孩围着要气球和问路、而池非迟每次都很有耐心地跟那些女孩说话,脸色越来越黑,最后跑上前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表示自己想去喝下午茶,终止了池非迟发气球、发玩具的行为。
如果不是越水七槻干扰,池非迟估计能一直发下去。
晚上,池非迟带人入住东都休闲产业出资建立的海滨酒店,‘看谁都顺眼’的病情再度恶化。
由于池非迟觉得酒店工作人员很辛苦,开始‘我可以自己填登记表’、‘没什么行李、我自己拿’等行为。
在池非迟提出‘鹰取你累不累、要不要我帮你拿行李’时,鹰取严男吓了一跳,怀疑自家老板是在阴阳怪气、嫌弃自己没有眼力劲,心率一下子飙到了150,迅速接过池非迟手里的东西,不忘把越水七槻的行李捎上,跑楼梯送东西上楼的同时,还把琴酒指定送到酒店小酒吧洗手间的秘密包裹给送了。
池非迟没来得及拦下鹰取严男,就在电梯处,让别人先上电梯。
由于正值晚饭时间,上下楼的客人很多,池非迟连续让了六次,直到人少了,才搭上了电梯。
冬城胜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