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沐尴尬地挠了挠头,他也只是一时兴起,倒也没想那么多,但他也能想明白师傅是为了他好。
“可是,你为了我也不能把丁校长他骂哭吧……”
“啊?”
蒲潼就知道这小子又想歪了,他又不是什么暴躁老哥,还能把别人骂哭的,真是绝了。
“他估计有什么心事吧,我真不知道他为什么哭。”
问就是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反正他不背锅。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干脆主动换了个话题,开始询问他寻找苓泠的进展来。
“我用沈苓泠找了,还是没找到……”
谢沐叹了口气,在长假结束后,他兴冲冲地按这个名字在学校问了许久,结果依然没能找到这么个人。
“我甚至问了丁校长,他答应了帮我找,结果也没找到。”
蒲潼闻言一愣,丁玉涛能找到就怪了,他肯定千方百计误导啊,怎么可能帮他找人。
就好像鸡妈妈问黄鼠狼我的孩子去哪了,对方能说实话就怪了。
“师傅,你说她为什么就不愿意告诉我真名字呢?难道是讨厌我吗?”谢沐顿了顿,“但是我能感觉到,她是在意我的……”
要不是知道他们两人之间的事,蒲潼差点都要以为谢沐这是舔狗语录了。
丁苓泠之所以一直隐瞒,恰恰是在为了他着想。
他抿了抿嘴唇,很想把一切通通告诉谢沐,却又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师傅,我们回去吧,别让丁叔叔喝大了,我听学校其他同学说了,他的妻子前些年去世了,一个人喝醉了很可怜的。”
谢沐叹了口气,随即转身回到了宴会。
蒲潼看着他的背影久久出神,才明白这小子这么亲近丁玉涛的原因……
或许在他眼里,每一个不幸的人都值得他去温暖吧,若非如此,他又怎么可能成为丁苓泠的那道光呢?
自己这个徒弟,远比他想象的要善良。
等蒲潼回到饭桌上时,丁玉涛已经喝的酩酊大醉了,或许是心里堆积的烦心事太多,一个大男人坐在那流着眼泪。
他并没有出声,这是他作为文化人最后的体面。
在场的其他人都是混娱乐圈的,以后也和他没什么交集,自然对他的事也不怎么关心。
“别喝了叔。”
谢沐过去拍了拍他的背,眼神里的关切不掺半分虚情假意。
他并不知道面前喝闷酒的大叔是苓泠的爸爸,他之所以做这些事,无关迎合讨好,只是出于本心。
丁玉涛模糊着眼睛抬头看了他一眼,早已经喝的不省人事的他自然认不出谢沐来。
他只知道,这是唯一一个跑过来照看的人。
“我们带他回去吧,你们两个小伙子也不方便。”导演刘昱叹了口气,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同为男人,这种事他还是能共情的。
蒲潼和谢沐两个小伙子确实不好处理,这事,他们又不知道丁校长家住在哪,不如他把人带回去,也算是在蒲潼这留点好印象。
“麻烦了……”
谢沐点了点头,有了刘导照顾他,丁大叔肯定不会有事。
今天的杀青宴终于落下帷幕,蒲潼看着搀扶丁玉涛离去的导演,多少有些感慨。
虽然结局有些荒诞,但谢沐这小子,总算是没出什么事来。
“我们回吧。”
他拍了拍谢沐的肩膀,刚打算搭他的顺风车,不远处醉酒的丁玉涛却是又起了幺蛾子。
他哭闹着,嘴里喊着自己女儿的名字。
“苓泠,爸爸对不起伱。”
那一瞬间,蒲潼感觉身边的人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