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司宴目光凌厉,浑身上下散发着冷若冰霜的寒意。
面对白洛的靠近,他不动声色地后退一步,避开她的触碰。
他双眼深邃,冷厉地盯着眼前的女人,幽森的声音缓缓响起,“是我对你太好了吗?白洛!”
白洛已然感受到了男人的怒意,依然强装镇定,装聋作哑,“什么?”
盛司宴已然对她做错事后这种楚楚可怜的姿态产生了免疫力。他咬着后槽牙,眼神阴肃,隐忍着一触即发的愤怒,抬手指着白洛扔下四个字,“好自为之!”
这些年来,这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盛司宴以这种决绝和愤怒的态度对待白洛。
白洛不敢置信地摇着头,眼中聚起了浓浓的雾气,一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模样,“阿宴,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盛司宴阴鸷着一张脸,凌厉的目光渐渐汇成了眼底的浓墨。
他再也顾不得白洛,转身,飞快地向着宋姜梨离开的方向追去。
是夜,寒凉如水。
冷风带着海水的湿意迎面而来。
宋姜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跑出来的。当她站在寒风凛冽中时,指尖触碰到了脸上温热的泪水。
她可以假装坚强,假装无坚不摧。
可是,她心里有根刺,不碰,相安无事,只要触碰,就能将她的心口扎得鲜血淋漓。
今晚之前,她还可以自欺欺人地以为盛司宴不知白洛与安总合作毁她清白的事情,可是刚刚,白洛那样赤裸裸地说出真相,简直让她万箭穿心。
她可以原谅盛司宴的不爱,可以原谅他的无情,但是她无法不介怀他对伤害她的凶手存有的偏爱和包庇之心。
盛司宴追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宋姜梨穿着单薄,站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她背对着他,低着头,泪水落在了干燥的地板上。
盛司宴脱下大衣,缓步走了过来,将衣服披在了她的肩膀。
她微微一惊,迅速抬手抹去了脸上的泪水。
再回眸时,她目光如常,只是带着几分冷意。
转过身来,她后退一步,将他披在自己身上的外套拿了下来退还到他的手中,只说了两个字,“谢谢,不过我不需要……”
她的拒绝让他脸色瞬间难看,薄唇微微动了一下。
末了,他沉声开口,“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知为何,听到这样的话,她忽然忍不住地想笑,想了想,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我哪样想不重要,盛总开心就好。”
她伸出一只手,清了清嗓音,微笑着对他说:“恭喜我们合作圆满成功。”
他怔怔地握住她微凉的指尖,目光静静地凝望着她,不知为何,看着她的样子,表情还有眼神,他心里胀痛得厉害。
宋姜梨收回手,盯着自己的脚尖看了一眼,敛去眼底不争气的湿气。
海风袭来,吹散了她耳边的鬓发。
温宁的车远远地停了下来。随着一声提示的喇叭声传来,宋姜梨对着盛司宴说:“再见!”
她抿了抿唇,终是转身往红色的跑车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