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一定,万一素素生个七八个哩?到时候满院子娃娃乱跑,可不得吓一跳。”
“哈哈哈,那倒是,就怕富贵没那个本事。”
“咋没?富贵那身子骨老壮实了,准能。”
“哎哟,他嫂子,你这是试过?”
“滚滚滚,再乱说俺撕了你个骚婆娘的嘴,啥荤的素的都往外说,不嫌害臊。”
干着活,扯着闲篇,婆娘们、媳妇们手上的活也干得越发起劲,倒把王素素说得满面通红的,根本不敢搭腔。
今晚是男的这边调侃陈凌,女的那边跟王素素逗趣,气氛热烈无比,即便是累得满头汗,也个个挂着灿烂的笑容。
“好长时间没这么热闹了啊,让俺想起当年吃大锅饭的时候了。”
有上了年纪的,发出感慨。
身旁许多附和声,随后大家胡乱开玩笑的少了,听着几位老人讲起了他们年轻时候的事情。
三个多小时过去,到了十点多钟的时候,堆满半个院子的蔬菜就被收拾好了,装好袋子在树下整整齐齐的码好。
装满韭菜的袋子则摆好在牛车上,用绳子捆好,这些要夜里赶早市卖掉,不然天气热,闷久了韭菜会烂掉的。
韭菜有半车,剩下的每样装了几袋子,凑够了一车。
等一切忙活完,众人散去之后,陈凌一边清扫着院子,一边对王素素道:“刚才人多,咱们说让拿些菜回去,也没人好意思要,明天去给每家送点吧。”
“嗯,我知道。”
王素素点点头,用凉爽的湿毛巾帮他擦了擦脸上的汗:“累不累?夜里还要赶早市,洗洗就睡吧。”
“累倒不累,闲了大半年,忙活几天也不是坏事。”
陈凌笑笑,扫完院子后,从王素素手里接过毛巾,用冷水清洗了下身子。
随后就帮着王素素洗头发,她辫子留了老长,还是结婚之前就留的,也舍不得剪,自己洗头就很费时间,这阵子都是陈凌来帮她。
等两人洗漱好,已经快夜里十一点了,两人就重新点了根火绳,把床抬到院里,和衣而睡。
……
凌晨三点,整个陈王庄都静悄悄的,一弯银月挂在天空,映在夜空明晃晃的。
王素素从床上起来,揉了揉眼睛。
“阿凌,该起床了,要赶早市。”
陈凌应了一声,就就从床上爬起来,回屋拿上装钱的包,再倒满一水壶凉白开,王素素则去把牛喂了喂。
收拾完之后,两人就锁好房门,带上狗,赶着牛车往县城走。
一场洪水过去,水库的大坝,还有山路都不太好走,牛车咣当咣当的摇晃着,颠的陈凌屁股疼,王素素也好不到哪去。
陈凌就把自家媳妇搂在怀里,让她打着手电筒,其实小白牛不用借助手电的光也能在夜里看清楚路,但是王素素不知道,还是让她打着心里踏实。
随着离村子越来越远,山道两旁的花草树木渐多。
月光下,山路两旁的杂草间,蟋蟀、蝲蝲蛄各种夏虫鸣叫得吱吱作响。
时不时会有小飞虫绕在手电筒周围飞来飞去,在地上映出一道道来回晃动的影子,让两只狗心生好奇,一路小跑着紧追不舍。
直到过了一道山梁之后,它们玩腻了才围着牛车跑前跑后,在山道旁的草里找些虫子和四脚蛇之类的玩耍。
两只狗从小精力旺盛,不一会儿就汪汪大叫起来。
陈凌还以为它们在为争夺啥小玩意儿打闹,却没注意到,黑娃跟小金这时却在牛车后耸着鼻子,不住的朝远处的一个方向猛嗅着,也不知道闻到了什么气味,眼神陡然变得凌厉起来,小金更是仰起脖子呜呜呜的长嗥起来。
陈凌这才意识到不对劲,小金上次发出这种叫声,还是陈二柱带人进家偷东西的时候。
紧接着只听“嗷呜——”一声悠长而苍凉的嗥叫声响起。
陈凌登时呆住。
王素素也瞬间瞪大了眼睛,只觉得脊梁骨嗖嗖的直冒凉气,整个人就僵在了陈凌怀里。
“狼,阿凌,是狼。”
很快王素素回过神,脸色苍白,声音颤抖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