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上午干杂活,下午就开始往村里运青砖、青石、河沙之类的了。
那拖拉机都排着队突突突的往村里开。
王老臭带着王立华兄弟俩拿着铁锹,跟着走走停停的拖拉机,到处铲路。
这年月乡下的路就是这样。
小绵羊他们的运输车来村里也是这样,只是那时候他们自己弄就行了,一般没人管他们。
这些拉建材的不行,货物重,要是翻车了,出事了不算人家的,你掏钱让人运来的,人家可不管这个。
所以王老臭三个就一边铲路,一边用碎石垫一些坑坑洼洼的地方。
同时心里大骂陈凌这贼娃子还不如陈二柱他爹陈轱辘呢。
陈轱辘开石灰厂还知道给村里修路,把山道加宽。
踏马的,陈富贵赚了那么多钱,一点路也不肯修,一天天就知道吃喝玩乐,富不长良心,迟早完蛋。
陈凌还不知道这几个忘八羔子骂自己,就慢慢悠悠的背着手,带着老虎和狗,来到王立献蘑菇棚这边逛悠。
王立华远远看到后,顿时就骂:“狗日的,你看他那样儿,看到他就来气。”
“俺也是。”
结果两人刚骂完,陈凌就好像长了顺风耳一样,疑惑的看了过来。
他身后的两条大狗,跟两头老虎也跟着盯过来。
三人连汗毛都竖起来了。
王老臭更是吓得浑身一哆嗦,恨不得给这两个鳖孙一铁锹,真他吗不知道他家狗多妖吗?更别说现在还带着老虎。
还敢骂他?
那狗跟老虎不管哪个发了疯,上来啃一口也受不了啊。
王立华确实给吓到了,脸色发白,讪讪笑着:“富贵你这老虎真大啊。”
他离陈凌可有一段距离呢,说这话的时候,大声喊着,显得有点滑稽。
陈凌瞥了他们一眼:“那肯定呗,不大还能叫老虎吗?”
随后也不再看他们那边了。
就冲大棚里头喊:“献哥,你带回来的野狗咋样啦?脾气磨下去没?”
王立献撩开土棚小门上的帘子,探出脑袋:“咋可能,本来就是跑进山里的野狗,那脾气哪能磨得下去?要不让你这俩老虎去试试?”
“行啊,待会儿就让阿福阿寿去试试。”陈凌笑道。
说着钻进了棚里。
等他一进大棚,三人顿时松了口气。
王老臭当即对着两人瞪了一眼:“你俩骂人回家骂去,别在外边当着人骂,离得远也不行,他家那狗跟老虎一个赛一个的妖,听到了,扑过来咬咱们咋办。”
其实根本就不用王老臭多说,王立华和王立国现在心里还发颤呢,后辈也全是冷汗。
只觉得那两头老虎身上有煞。
离得那么远,眼睛看过来,好像看到他们心里了一样……
以前老听老辈人讲说谁谁被煞冲了,大病一场,差点死了。
听着很玄乎,很虚无缥缈,只当故事来听的。
可是今天他们实实在在感受到了。
就是这老虎身上的凶煞气。
不是简简单单用吓人就可以形容的。
陈凌这边来到蘑菇棚内,一排排如同垒成砖垛的蘑菇菌种包立马就吸引了两头老虎。
一边把鼻子凑上去呼哧呼哧的发出巨大声响的去闻味道。
一边又伸出来满是倒刺的舌头去舔弄。
没两下子就把刚冒出来的一朵朵小蘑菇舔得七零八落。
它们也不吃,就是好奇,喜欢玩。
陈凌见状上去就是两巴掌:“不许瞎碰,你们又不吃。”
阿福阿寿脑袋一缩,抬头看了看陈凌,又看了看旁边的王立献,他们似乎也知道这些东西是王立献家的。
看到陈凌生气,又看见王立献满不在意,背着手笑着看着它们。
倒让它们有些害臊了。
争抢着去把那些掉落在地的小蘑菇一一吃了。
一副我们很听话,绝对不浪费的样子。
王立献笑了:“这家伙,也就是富贵你了,换成别人,都不敢大声训它们。”
是啊,黑娃两个的体格子就够大的了,跟中亚与坎高那一类的超大型犬类站到一块都还要高壮。
但跟两头老虎一比那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一般人别说在他们跟前说话了,就是看两眼都心里发憷。
“你想的怎么样了啊,到底要不要弄个棚,俺这边还有地方,现在不弄,后边不管种啥都晚了,除非就像你自己说的那样,就放点鱼苗子,放点鸡苗鸭苗……
那弄不弄都没啥,你搁在俺家棚里也一样。”
“嗯,是啊,看着王老臭他们在坡上鼓捣,看着那一拖拉机接着一拖拉机的往村里拉河沙拉青砖,我这心里也是有点痒痒。”
陈凌叹了口气,也手欠的摸了摸旁边一排鼓包的小蘑菇,心里蠢蠢欲动。
人呐,有钱又有钱了,就闲不住了,喜欢搞点事做。
“我这阵子每天要进山,过两天又要出一批鱼苗,等忙完就弄个棚试试吧。”
“哈哈哈,就等你这句话了,盖这土大棚简单,用咱们村里的乡亲就行啦,也不用专门找人,你只要喊管饭,你看吧,大伙保管都争着抢着去。”
王立献笑起来:“走,去家里坐会儿,让阿福阿寿给我教训教训那野狗,有这母狗拦着,小狼狗们也养不熟……
顺便也让你看看剩的那些蘑菇种包,今年是用棉籽壳跟玉米芯子弄了两样,还剩了不少。
你要盖了棚,这就不给别人了,到时候你拉走就是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