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送走了目暮警官一行人之后,设乐家再度恢复了平静。
就像是没有人来过一样,这座金碧辉煌的别墅彻底隐于黑暗,所有人都已经沉沉的睡去。
只不过,这些睡去的人,并不包括设乐家的大房家主——设月调一郎。
作为一整起事件的亲历者,设月调一郎和目暮警官简单商议后,决定翌日带着孙女和管家等人前往警视厅完成笔录工作。
至于毛利小五郎等其他人,则是先回去了自己的家里,第二天一早再在警视厅和众人碰头。
至少他们是这么决定的。
也正是因此,设月调一郎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早早就睡下,而是选择一个人在房间里等待着。
等待着黎明的到来。
早在年前,他就已经知道自己身患绝症,只剩下半年活头的他,心态倒是放得很平和。
反正都是要死的人了,少睡一天、多睡一天也就没有什么区别。
自己的亲人都已经去了那个世界,留他一个糟老头子活在世上,未免有些太过于无聊了吧?
也就在这个时候,凌晨两点的钟声缓缓敲响,而闭目冥思的设月调一郎,凭借着自己能够辨别音调的双耳,灵敏地听到了一道脚步声。
‘咯噔’、‘咯噔’
脚步声由远及近,似乎跨过了楼梯、走廊,一直停在了自己的门前。
听到这个声音,设月调一郎自嘲地笑了一声,随后看向自己紧闭的房门。
“门没有锁,有什么想问的,就进来吧。”
‘咔嚓’一声,门把手被人轻轻扭动,随即一道人影在黑暗的走廊中缓缓浮现。
“我来了,爷爷。”
来人,正是此前雇佣毛利小五郎等人到府办案的大房孙女——设乐莲希。
看到自己的孙女踩着高跟鞋朝自己这边走过来,设月调一郎的神情难免有些放松:
“你来了,这么晚还不睡觉,是有什么事情吗?明天我们可是要去警视厅做笔录的,估计要忙一整天的时间,你这个样子还顶得住吗?”
“爷爷不还是没睡吗?”设乐莲希轻笑着,随手扯过一张椅子,在设月调一郎的身前坐下,“爷爷这么大的年纪都顶得住,我这样的孩子又有什么呢?”
“呵呵,我记得你不是最讨厌别人说你是孩子吗?记得前几年降人(设乐莲希的父亲)还在的时候,他给你买糖吃,每次你都趁着他不注意,转头就把糖给丢掉,现在一眨眼,都过去三四年了。”设月调一郎感慨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