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坐得离赵景初近,所以他刚刚身体有一瞬间的怔愣夏至清楚的感受到了。
而她也把自己的视线扫向对面后上车的几个男人,在看见赵景康的时候,她就知道赵景初那一瞬间的怔愣是怎么回事了。
这么相似的两人,百分之七八十是有血缘关系的,赵景初来双河屯好几年了,从来没有说过他以前的家人。
想来在乎他的人应该不在了吧!否则谁家孩子丢了多年都没有人找找,夏至看对面那人身上穿着雪白的白衬衫,军绿色的裤子,脚上还踩着一双铮亮的皮鞋。
面色红润,胳膊上露出来的皮肤程健康的小麦色,肌肉也很发达,一看家庭条件就不错,当即夏至就对赵景康没有了好感。
赵景康和李白酒都感觉到了夏至那明晃晃的厌恶,他俩不明白自己怎么得罪了这个小姑娘,让她用这样看什么脏东西的眼神看着他们。
而另一边,秦安安终于停止了哭泣,然后抽抽噎噎指着夏至,委屈的说:“宛瑜,这个泥腿子骂我像死人。”
夏至不屑的冷声说:“我一上车你就说我黑,我黑关你什么事,我既没吃你家大米也没有花你家钱,我黑不黑关你屁事。
你口口声声说我是泥腿子,你有本事别吃泥腿子种的粮啊!你有本事别住泥腿子的建的房啊!现在也别坐泥腿子赶的车啊!”
汤宛瑜在秦安安说出泥腿子的时候她就知道要糟,果然,可是现在话已经说了出来只好尽力挽救。
她尴尬的笑了笑,对穿着打着补丁衣服的夏至带着一点自傲的说:“这位同志,我叫汤宛瑜,这是我的朋友秦安安。
她的家人是在京都当官的,所以从小性子被养的有点单纯,而且她也只是口误,我在这里替她给你道歉,还请同志让一让她。”
汤宛瑜知道秦安安一开口就把这些乡下人得罪了,所以把秦安安的家世搬了出来,希望这些乡下人能忌惮几分,别到时候给她们穿小鞋。
夏至也看出了汤宛瑜的心思,只是斜着眼瞟了她一眼,开口怼道:“怎么,都是第一次做人,我凭什么要让着她,是凭她脸白,还是凭她能哭。
还有你替她向我道歉,你凭什么替她向我道歉,难道你是她后妈,闲事管得这么宽,你家住太平洋吗?”
夏至怼完人才发现好像是有哪里不对头,轻轻的摇了摇头,就把视线转向了路边的田地里。
她不想再多看一眼对面的那一朵兔丝花,她怕自己忍不住再发火,火大伤身。
秦安安和汤宛瑜这下都自闭了,两人都一脸可怜的望着赵景康,希望他能帮她们出出头。
赵景康看都没有看一眼两个爱惹事生非的女人,他歪着头和李白酒聊着道路两边庄稼,好似没有听到这边的吵闹声。
赶着牛车的夏文武现在脸上堆满了笑容,刚才那个女知青说夏至黑的时候他还真担心夏至出手大耳瓜子扇人。
谁知道她不仅没有冲动,还把人给怼哭了,不过那个女知青也太娇气了,明明是她先找茬的,自己哭了还告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