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出一小队人马,让那丹吉领着,随米入斗返回部落。
这些人皆想杀奔夹山,为亲友报仇,心里一百个不情愿,个个愁眉苦脸。
萧塔不烟道:“有米兄弟一人就行了。你们上阵杀敌,多一个人,便多一分胜算。”
那丹吉连忙附和:“对,有米兄弟这只老虎,哪还用得着我们这些土狼!”
米入斗望着姚非我:“姚女侠,你自然是要跟他们去夹山,寻那姓萧的了?”
姚非我紧咬下唇,点了点头。
陀古留给米入斗等人六匹马,互道珍重而别。
那胡人经此九死一生,思念故土,把大车留给米入斗,向陀古讨了三匹马,两匹驮着毛毯,骑了另一匹向西去了。
米入斗将马匹拴在车尾,赶着大车,载着萧塔不烟母子和上官屏,一路向南行去,在途非止一日。
这日午后阴云密布,过不多久,纷纷扬扬地下起了雪。雪越下越大,四下里白茫茫的一片。
一行人难辨方向,只得停下来。
萧塔不烟等四人挤在车篷中,身上厚厚地盖着毛毡。米入斗将几把枯草塞在衣服下,倚在马身上取暖。
这场大雪下到半夜才停,米入斗长身立起,抖落袍子上的雪,忽见数里外火光闪动,旁边似是立着座青色帐子。
他抬手一指:“前面有人家,咱们去投宿一晚。”
一行人赶了过去,见帐子外生着一堆火,火上架着只剥皮开膛的野兽,烤得吱吱作响,稍远处一堆带着血污的皮毛。
帐幕甚薄,透出来两个人影,米入斗将大枪放在车上,以契丹话说道:
“主人家,咱们是路过的,冰天雪地,相求借宿一晚。”
帐内灯光忽的一暗,接着又亮了起来,里面一人低低地说道:“进来吧。”
米入斗挑开帐帘,几人走了进去。
帐中一胖一瘦两个中年汉子,身上各蒙了一张七穿八孔的兽皮,带着毡帽,倚着一堆干草半躺半坐。
米入斗拱手道谢,那二人只点点头,也不起身。
胖汉换做宋话:“看你抱拳这样子,是宋人吧!”
上官屏猛地一颤,缩在米入斗背后:“他们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