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屏死里逃生，只吓得浑身瑟瑟发抖。她依在米入斗身旁，良久才缓过神来，将短刀在手心里攥了又攥，问道：“他……他在哪儿？”

米入斗撕下一副衣襟，将她的伤口扎好，闷闷地说：“他走了。这王八蛋名声败了，活着也不好受，就让他再多蹦跶几天。总之着落在姓米的身上，取了他这条狗命。”

上官屏叹了口气，又问：“方才是你救了我吗？”

“不是我。”米入斗见史灶主正在一旁，便向他打探。

史灶主向李林中遥遥一指：“好似是那个老婆婆。哼，白锐两公婆不知和她有什么深仇大恨，剑剑全是杀招。巫峡黄鹄素来沉稳，可怎地也这么拎不清？”

他见三人欺凌一个老妇，虽愤愤不平，可那老妇乃是五凤帮中之人。而五凤帮素为江湖中人视作奸邪，虽得曲蒹葭澄清多年前通敌之事，名声一时却也难以扭转。丐帮号称侠义，又同五凤帮有大仇，他自然不便出手相救。

米入斗方才全神戒备，只怕林大业去而复返，又耍什么花招。李林中四人打得虽然热闹，他也懒得瞧上一眼。

他听史灶主一说，这才抬头望过去，登时大叫一声，呆呆愣住了。

上官屏道：“师兄，你认得那老婆婆么？”却不闻米入斗回答。上官屏心中微奇，摸索到他的一只手，轻轻拉起来，只觉他掌上一片冰凉，越颤越厉害。

她心中一动，颤声道：“是……是她么？”

忽觉掌心里一空，米入斗嗖地将手抽了出去，接着一阵劲风掠过身侧。她心里也是一空，默默想着：“是她了。可她为何要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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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妇同白锐等三人相斗，不几招便险象环生。她忽地一指虚点甘白凤前心。三人之中，以其武功为弱，又只余独臂，这招正是攻敌之短。

甘白凤柔剑一绕，往那老妇手上缠去，那老妇倏地一飘，身法既快又奇，便要从她右侧掠出圈子。黄鹄手臂一挥，一招 “百里巫峡”使了出来。

这招他对承天群道使时，忌惮对方人多，纯取守势，此刻却守中带攻。剑光有若云雾，若断若连，翻翻滚滚地向那老妇身前涌去。

那老妇忽又倒纵如飞，欺回甘白凤身前。甘白凤挥剑便劈。哪知那老妇忽的伏身在地，甘白凤不及变招，这一剑正刺入黄鹄的剑光中。“铮”的一声，柔剑险些脱手。黄鹄的剑招却也慢了下来。

白锐冷喝一声：“诡计多端！”挥剑劈去。老妇贴地一滑，饶是她躲得灵巧之极，却也被长剑扫中。

白锐手腕一扬，将一团白花花的物事挑在剑尖上，却是一团棉胎。老妇吃了这一吓，“啊”的一声叫了出来，嗓音清脆，哪像个上了岁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