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背上这人正是金万两。
米入斗诧异万分:“穿云寨不是被灭了么,这酒鬼怎么没死,还跑到这里来了?”
忽见银光一闪,上官屏拔剑在手,从藏身处跃了出来。
金万两醉眼一翻,惊叫一声,从马上栽下来:“大王饶命啊,小老儿可没什么值钱的东西!”
他醉醺醺地举起酒葫芦,手抖了好几次,才把塞子拔下来,哀求道:“我就……就这酒值钱,叫……河湟美酒千金贵,长安良酿妃子醉。”
上官屏一扬手,一枚燕尾镖脱手而出,将他手中葫芦打落,骨碌碌地滚出好远,洒出一道酒线。
素月银辉下,那酒线散着淡淡的辉光,恍似一条蜿蜿蜒蜒的大蜈蚣。
姚非我悄声说:“这老儿要放毒,被上官姑娘识破了!”
黄若心中一奇:“这酒鬼怎么还有使毒的本事?”问道:“那他刚才怎么把毒药往嘴里灌?”
姚非我微微一笑:“他那葫芦里,自然是有机关的。”
三人凝目瞧过去,却见金万两脸上醉意全消,缓缓说道:“是曲蒹葭让你来的吧?”
上官屏声音冷冷:“共患难易,同富贵难。自来如此。”
金万两长长叹了口气:“共患难……这些年我为她做的,那也不用说了。冯秃鹳一死,我就成了绳头。她不想让绳结被人解开,又岂会任我逃掉!”
米入斗心中一奇:“绳头?这是什么意思?”
脑中忽的电光一闪:“这酒鬼是曲蒹葭的手下,杀冯秃鹳的人是他!那么假传若儿号令,骗冯秃鹳去行凶的,一定也是他!”
米入斗望了一眼黄若,见她紧咬嘴唇,眼中满蕴怒色,显然也已经猜到。
金万两爬起身来,跌跌撞撞地向上官屏走去。上官屏身形疾纵,向后跃出丈许,又一扬手,将两枚燕尾镖打在金万两脚下,似是对他十分忌惮,不敢放他近身。
金万两满脸乞怜之色:“上官姑娘,老夫没得罪过你什么,今日穷途末路,还请你放我一马!”
上官屏脸上如罩寒霜,伸出一根皓白如玉的手指,指了指自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