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太妃在她宫里建了佛堂,平日里都是一副慈悲为怀的模样,但魏璎珞始终记得这个女人为了弘昼的名声,将她的姐姐活活勒死的事情。
佛堂里,裕太妃独自念着经文,突然一张纸团扔到了她身上,裕太妃谨慎地看了看周围,见没有其他人,于是便小心地打开了纸团。
“和亲王被高贵妃设计陷害,皇上有心除之。”
裕太妃双手一抖,纸团就落到了地上,她站起身子原地踱了几步,最终还是把宫女喊了进来。
“眼看就要入夏了,本宫记得弘昼最爱吃荷花酥,你去禀告太后,就说我在宫里做了荷花酥,想让弘昼进宫陪我尝尝。”
宫女恭敬地退了出去,可没多久又走了回来,“太妃,太后说和亲王染了病,暂时无法入宫,让您派人把荷花酥送到亲王府。”
“染病!”裕太妃大惊,脸色变得难看起来,这么看来那纸条上写的是事实了。
那纸条究竟是谁写的,为什么会知道这些。裕太妃来回踱了几步,想到纸条上的高贵妃,便觉得写纸条的是高贵妃的敌人,裕太妃心里是又恨又恼,只想冲到高贵妃面前扇她几个耳光。
过了许久,裕太妃终于下定了决心,她从佛像底下掏出半块素娟,咬破指尖在上面写下几行血字,之后将它塞到了衣袖里,
裕太妃喊来宫女,让她做了两份荷花酥,之后趁着没人注意将素娟塞到了其中一个餐盒的下面。
“雨霁,这份送到亲王府。”裕太妃将那份普通的糕点交到了一个宫女手上,等到宫女离去,她又将另一份藏了素娟的递给了另一个宫女。
“云晴,你亲自把这糕点送到张大人府上,就说我想起了当年之事,这便借着荷花酥回忆往昔,望他不要嫌弃。”
云晴恭敬地拎起餐盒,在裕太妃的注视下离开了宫里。
过了两日,陛下在早朝之时大发雷霆,原来是民间传闻高斌以次等石料换下修河道的上等石料,致使西南一境河堤崩塌,死伤无数。
皇上这边刚下令停了高斌的职,派去监察的人还没离开京城,那边一直死咬着不开口的双儿就认了罪。
原来魏璎珞找到机会设法混入了慎刑司,她趁着双儿清醒的功夫用摄魂大法模糊了双儿的意识,双儿一阵恍惚,之后便一五一十地承认了罪行,等到片刻之后她恢复清醒,便以为自己刚刚是受不住刑罚才吐露了实情。
皇上听到不仅御景亭的事是高贵妃动的手,连和亲王与舒嫔的事都是高贵妃一手策划,立刻气得摔了笔砚。
“贱人!竟然敢设计皇亲国戚!”皇上额间青筋凸起,“来人,高贵妃降为贵人,禁足储秀宫,嘉嫔贬为庶人,即日起打入冷宫!”
皇后面上贤良地宽慰皇上,心里却一阵恶寒,主谋分明是高贵人,可责罚更重的偏偏成了嘉嫔,嘉嫔是有错,可身为从犯,她也不至于贬为庶人。
两人之间的是非似乎全凭家世决断,高斌虽被停职,可用处远比嘉嫔的父兄更大。
这一刻,皇后好像第一次认识面前这个男人,此时的她再也不是皇后心里的夫君,而是一个多情又无情的帝王。
皇后知道皇上没错,可心里却再也升不起最初的爱意。
皇上这边勉强冷静下来,转眼就想起了被他幽禁起来的和亲王。
“李玉!”皇上连忙喊来李玉,“奉朕口谕,快去把弘昼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