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尼马格斯是一次大胆的尝试,就像8岁时,阿吉尔伯父抓住他的脚脖子朝上从楼顶窗口向下吊一样,只是一次尝试。
对于纳威来说,过去的十几年,失败总是贯穿人生的始终,成功才只是少数。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失败。
就像从楼顶掉下去一样。
<div class="contentadv"> 毫发无伤,韧性十足。
……
急风骤雨,来得快散得也快。
第二天早上,当洛伦睁开双眼的时候,响了一夜的风雨声不知何时已经停了。
翻身下床,赤着脚推开窗,被浓云遮蔽的天空已经清朗了。
带着些清凉的风扑面而来,深吸了一口带着湿润水汽的清新空气,明亮的天光照得人神清气爽,像是把肺里沉积的灰尘都吐出去了一样。
洗漱,换衣,出门。
在寝室走廊上遇到了级长珀西,两人一起往外走,时不时会聊上一两句。
洛伦问道:“麦格教授的实习工作报名了吗?还是说坚持毕业后往魔法部发展,对魔药生意不感兴趣?”
“我报名了两周的实习,剩下的时间要陪家人一起去埃及旅游。”珀西嘬了嘬牙花,总感觉说话的氛围不太对劲,洛伦像他长辈似的。
他顿了一下,决定反客为主:“你们马上就要进入三年级了,假期里复习一下前两年学的基础知识,后面起到很大作用。如果对级长有想法,就要开始准备了……”
洛伦有一搭没一搭的应和着,两人出了走廊,顺着栏杆扶手就要下楼梯。
“另外,”珀西的语气突然轻快起来,朝他挤眉弄眼,“趁早确认恋爱关系,等高年级忙起来了,谈恋爱总感觉时间不够花。”
“嗯?话题这么突然歪了?”
洛伦顺着珀西的眼色往下看过去,只见一道清丽的身影安静地坐在沙发上,手里捧着一本书,不知道书名,女孩正抬头看向自己,眼神里带着明媚的笑意。
已经停课了,小巫师们不再统一穿着魔法袍,很多人换上了在家穿的衣服。
赫敏穿了一件深绿色的半袖上衣,像是禁林的那些常青树的叶片一样,带荷花领纹路,白嫩的手腕露出了一小节。下面是一条黑色的阔腿裤,少女的身体里充满蓬勃的生命力。
不再管珀西,洛伦脚步轻快地下楼走过去,来到女孩面前:“快跟我说早上好!”
“早上好。”赫敏把书收进脖子上的鲸鱼挂坠里。
“嗯,赫敏也早上好。”
洛伦满意地点点头,“今天有什么安排,还要去练习幻——还要去禁林吗?”
“嗯。”赫敏露出恶趣味的笑,“快放假了,得抓紧赶进度,不然学不会幻影显形,在家里打你都不方便。”
装都不装了!
洛伦一下瞪大双眼:“什么话!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两人叽叽喳喳的往礼堂走,吃早餐去了。
他们来得太早了,礼堂的人很少,只有不到十个小巫师零散地坐在四个学院的长桌上。主宾席上的教授倒是很多,四个学院的院长和邓布利多都在,偶尔和路过的小巫师打招呼。
眼看弗立维教授吃完早餐离开了礼堂,赫敏三口两口咬掉手里的三明治,把还剩两个煎蛋的餐盘里推到洛伦面前:“交给你了,别浪费食物。”
赫敏抽出纸巾擦拉擦嘴,脚步匆匆的离开了。
吃完早餐已经是十分钟后了,洛伦起身慢悠悠的往门厅走,预备去黑湖钓鱼。
闲着也是闲着,当然,最主要的是涨水好钓鱼。
路过庭院旁边的走廊,院子里的植物在雨后更显得青翠碧绿,吸人眼睛。
负壳的蜗牛吸附在另一只蜗牛背壳上,沿着灌木的枝叶缓慢的往前挪。不经意间的水珠低落在蜗牛壳上,吓得两只蜗牛同时缩进壳里,好半天才缓过神,探出头来继续往前爬。
洛伦忍不住蹲下来仔细看,时不时把树叶放到蜗牛的前方,给它们制造路障,或者引过来一滩积水,逼得蜗牛改变方向。一时间竟然玩得兴起,入迷了。
“富有生命力的景色更显得动人是吗,洛伦。”邓布利多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旁边,目光柔和的看着他。
洛伦无奈的抬起头叹一口气“邓布利多校长,我和小天狼星·布莱克有仇,又不是和你有仇。”
邓布利多的嘴角浮现出笑意。
“哪怕你是资本主义改良派巫师,主张人人平等,反对黑巫师势力,然而并未试图在实际意义上改变纯血贵族的特权地位,改变巫师对麻瓜的歧视观念,也从未打击黑暗力量滋生的土壤,比如翻倒巷、魔法部以及霍格沃兹的校董会利益集团。
但考虑到你的心理阴影,我还是理解你的维稳做法。所以,邓布利多校长,你有话可以直说,不用弯弯绕绕的找话题,我们又不是外人。”
邓布利多愕然,愣了一下,随即轻松的笑出来,笑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捋纷乱的胡须。
虽然洛伦是在埋怨他,但直白的说出这番话,意味着他仍旧信任自己这位老校长,愿意与自己亲近。
如果他变得恭敬有礼,谦虚谨慎,邓布利多反而会放不下心。
“从未争取权力付诸实践,已经是我对这个世界做出的最大贡献了。”邓布利多摇了摇头,“这些正是我希望你们将来能做到的事情啊。”
他开始说起正事:“关于隆巴顿夫妇的治疗方案,我和一些治疗师,以及在灵魂方面有研究的学者交流过。
隆巴顿夫妇被不可饶恕咒搅乱了灵魂,意识和记忆都乱糟糟的,梳理他们的意识就像从一整个房间的毛线里找出线头。难度很大,而且很危险。”
洛伦看着被困在水线内,无头乱撞的蜗牛:“教授,我推荐你读一些麻瓜心理学相关的书籍。虽然我不了解灵魂,但我知道人的意识是很奇妙的东西,甚至比魔法还神奇。隆巴顿夫妇混乱的意识不是不可饶恕咒造成的,而是意识为了抵御不可承受的痛苦,模糊了感知和神智。”
“他们的灵魂不是破损坍塌的危房,而是扭曲生长的茂盛丛林。我们不用一砖一瓦的重新建设,只需要在黑暗中升起一束光引导方向就好。”
“真是新奇的知识。”邓布利多赞叹道,“能说得再具体一些吗?”
“我可以用血腥玛丽的手镜打开一条通往他们意识深处的道路,让纳威深入意识底层,利用亲情抵御记忆中的痛苦,由内而外地唤醒两人的神智。”
洛伦的手指划过,断开蜗牛面前的水线:“当然,这很危险,不保证能起作用。”
“一定会成功的。”邓布利多眼神愈发明亮,“爱,最伟大的魔力……”
两只蜗牛触角晃动,沿着突然出现的道路往前走,缓慢而坚定。
……
一个星期后,热闹的年终宴会给这一学年画上了句点。
宴会安排在期末考试出成绩之前,这能让小巫师安安心心的享受宴会。
除了赫敏等极少数,大多数小巫师都觉得这样的安排很合理。
礼堂里代表格兰芬多的红色和金色装饰焕然一新,以庆祝他们连续两年赢得了学院杯的冠军。主宾席后面的墙上,挂着一条绘着格兰芬多狮子的巨大横幅,威风凛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