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6章 像个反派角色
夜晚的城堡有些冷清，但是小巫师们细碎的脚步和说话声打破了这份冷清，他们在赫敏的带领下匆匆走出肖像洞，顺着楼梯一路往下，到了一楼门厅也不停下，沿着一道地下石梯进入一条宽阔的走廊里。
火把照得四周很明亮，到处都装饰着令人愉快的图画，主要是各种吃的东西。
“这是去厨房的路吧……洛伦和多比都提到过。”哈利左右打量着，有些好奇，“这里能有什么事件比尼克问我们借头更加离奇呢？”
“差点没头的尼克想把他的头借给你。”被赫敏牵着的洛伦适时回头。
“别说玩笑话了。”赫敏拽了他一下，几人的脚步停了下来，停在一幅盛满水果的巨大银碗画像前面。
水果画像里的碧绿色大梨子在赫敏的挠动下咯咯笑弯了腰，化作一个弯弯的门把手，推门进去——
里面就是霍格沃兹的厨房，一个天花板很高的大房间，陈设跟礼堂有些相似，四条长形餐桌摆放整齐，许多闪闪发光的铜锅和铜盆整齐堆放着，砖砌的大壁炉里还残留着微弱的火光。
不等几人看得更清楚，就有两个小东西从房间中央飞快地朝他跑来，一边尖声叫着：
“摩根先生！”
“哈利·波特，先生！哈利·波特！”
洛伦笑了一下，没有再继续追问，转而看向赫敏：“你想让我们见识的离奇事件是什么？”
洛伦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温和笑道：“没事的，小麦，你想怎么穿就怎么穿。”
看得洛伦有些幻痛，还好小麦在离洛伦一两米的地方刹住脚步，恭谨地弯腰鞠躬，没有让洛伦也体会被投石车击中的感觉。
“我知道，是闪闪！”
小巫师们这才注意到他们俩的打扮，除了一条印着霍格沃兹饰章的茶巾，别的穿着和厨房里的其他家养小精灵完全不一样。
察觉到洛伦的打量，小麦收敛笑容，低下头不敢看他的眼睛，小声解释道：“衣服是格兰杰小姐给我的，她说您会喜欢我这样打扮，先生。”
倒是小麦和多比似乎对这一幕习以为常，小麦平静地抬头望着洛伦：“先生，喝杯热茶吗？”
其他人跟在后面，赫敏抽空解释道：“我在回公共休息室的路上遇见了闪闪，她当时正在给卡多根爵士擦画框，但她一看见我就捂着脸就跑了。”
赫敏眼中闪过些许不忍，虽然魁地奇世界杯时闪闪也很瘦，但那时她还没有瘦脱相，她试探着问道：“你好，闪闪。”
“哦，是的，邓布利多先生说城堡要来客人了，吩咐我们进行彻底的打扫。”多比在砖砌的壁炉前停住脚步，指给他们看，“闪闪就在那儿，你们看！”
“穿成这样看起来不错，上次见面时的打扮也很好，事实上，除了我送你的礼物，赫敏给伱的衣物，我更想问问你自己想穿什么？”
“是啊，先生，是啊！”
小麦脚步匆匆，但是端茶时手却非常平稳，银托盘里摆放有一壶热腾腾的牛奶，几个人的杯子，一大盘饼干。洛伦、哈利和罗恩在旁边坐了下来。
正在给哈利讲解两只袜子的多比尖声答道，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得意。
赫敏深深吸了口气，又想往他脑子里塞独立宣言了。
赫敏正在企图用询问的方式开解哭泣的家养小精灵，但闪闪自顾自地哭个不停，完全没有搭理赫敏的意思。
“霍格沃兹的工作怎么样？”
“别，闪闪，你别哭呀……”赫敏顿时懵了，手足无措地安慰道。
小麦的脑袋垂得更低了，用小到根本听不清的声音嘀咕道：“袜子……先生送的……小麦不可以……”
两人争先恐后扯着嗓门儿大叫，好似在攀比一样，跑在前面的小精灵猛地撞在哈利的上腹部，把他紧紧地、紧紧地搂住了。
家养小精灵的耳朵轻轻颤了两下，慢慢抬起头，对上那双带着笑意的黑色眼眸，小麦声音颤抖却还是鼓起勇气答道：“我不知道，先生，我觉得您送的就很好，小麦喜欢先生送的礼物。”
多比头上顶着一只茶壶保暖套，上面别着一大堆五颜六色的徽章，赤裸的胸膛上挂着一条马蹄图案的领带，下身穿的是一条类似儿童足球短裤的东西，脚上是两只不配对的袜子。
闪闪抬起头看向他们，嘴唇颤抖几下发抖，眼泪从她那对棕色的大眼睛里滚出来，接着便放声大哭。
“你来这里多久了，闪闪？”
她太瘦了，以至于看上去有些骇人，瘦得骨头上只有一层薄皮。
多比松开手，向后退了几步，满脸带笑地抬头望着哈利，那双网球般大小的绿色眼睛里含着喜悦的泪花。蝙蝠状的耳朵和细长的鼻子在欢快地颤动。
“闪闪？她也在这里？”哈利好奇问道。
小麦的装扮和洛伦上次见他时有了很大改变，头上的毡帽换成了黑色，不合身的围巾也换掉了，一身黑底白条纹的小马甲看起来有些贵族管家的风范。不过视线再往下，这点风范就没有了，因为小麦仍然打着赤脚，脚趾正在不安地抽动着。
“……”
哈利肺里的空气全被挤了出来，表情痛苦得仿佛肋骨被撞断了一样。
“魔法部的人有虐待你吗，闪闪？”
多比一把抓住哈利的手，拉着他穿过四张长长的木桌子，走进里面的厨房，路过的家养小精灵一个個满脸堆笑，鞠躬，行屈膝礼。他们没有衣服，只是将印着霍格沃兹徽标的茶巾当袍子裹在身上。
洛伦有些惊讶地看了一眼赫敏，他都不知道还有这事。
看见洛伦点头后，小麦甩着手欢喜地跑开。多比立即瞪圆了眼睛，有些懊悔，他怎么没想起给哈利·波特上茶。
一只瘦削的家养小精灵坐在炉火旁的凳子上，她穿着一套整整齐齐的小裙子和短上衣，头上还戴着一顶配套的蓝帽子，上面掏了两个洞，露出她的两只大耳朵。闪闪则显然对自己的衣服毫不在意，她的短上衣上溅满了汤渍，裙子上有一块地方烧得焦黑。
“一个星期了，女士！”多比忍不住替她答道，“多比带她去见了邓布利多先生，你知道，女士，一个被开除的家养小精灵是很难找到新工作的，真的很难很难。”
“嗬嗬——”
多比把头埋在哈利的肚子上，尖声叫道：“多比一直盼呀盼呀，盼着见到哈利波特，先生，结果哈利波特亲自来看他了，先生！”
“你……多比，你先松开我。”哈利艰难地说道。
“有时候我会找他询问家养小精灵的情况，报你的名字会让他更加配合。”赫敏解释了一句，竖起眉毛盯着小麦，“我还让你穿上鞋袜，可你连袜子都不穿！”
“……”
听了这话，闪闪号啕得更厉害了，鼻涕啪哒啪哒地滴在胸前。
正在欢快啃饼干的罗恩放慢了动作，深深叹了口气，很难想象这么单薄的身子，竟然能流出这么多的鼻涕，比他杯子里的牛奶还多。
洛伦拉着满脸为难的赫敏坐下，拍了拍她的肩膀，看向满脸得意的家养小精灵：“你怎么会遇上闪闪的，多比，给我们讲讲怎么回事？”
“好的先生！”多比灿烂一笑，露出好多发黄的牙齿，“这要从多比上个月的假期说起，你们知道的，多比是个自由的小精灵，邓布利多先生用工钱雇佣了多比，但是多比有自由的假期。”
厨房里的那些家养小精灵本来都很感兴趣地看着他们，听到这里，他们纷纷露出嫌弃的目光，脚步匆匆的散开了，仿佛听到了什么粗鲁的，不堪入耳的，令人羞耻的话。
只有赫敏看多比的目光充满赞赏。
“上个月放假的时候，多比去了魔法部，他们还以为多比是哪一位巫师派来的，他们询问多比的主人是谁！当多比说自己是个自由的小精灵的时候，他们都惊呆了！”
多比高昂的语气稍微低了一些：“但是一个没有主人的家养小精灵很难在魔法部的审讯室里探望另一位家养小精灵，这需要非常严格的审查，他们把我的衣服翻了二十遍，都翻脱线了……”
“不过这难不倒多比，多比会针线活，会自己补，好心的韦斯莱先生送我了一些针线，多比很快就把它们修补好了。”
“嘿，那是我爸爸！”罗恩高兴地说道。
“韦斯莱先生告诉我，闪闪已经可以释放了，魔法部的先生们不愿意将她留在那里。是闪闪不想离开，她只想回她前任主人身边，但是那位克劳奇先生不愿意要她了，说她已经被赶出来了。”
闪闪适时地抽泣两声，哭嚎的声音变得更大。
“闪闪总说她的前主人是好人，从来没有打过她，没有用烧红的勺子烫她的背，也没有让她用头撞墙反思自己的错误……”
多比说着，打了个激灵，有些害怕地说道：“但是多比见过那样的眼神，在多比的第一任主人那里……不，比多比的第一任主人还要恐怖，那不是个好人，那种眼神完全是个黑巫师。”
“不许那样说我的主人！”闪闪气愤地尖声嚷道，“你应该为自己感到羞愧，多比，那样评论你的主人！”
“哦，不能，不能非议主人……”
多比露出挣扎的表情，他颤颤巍巍的抬起手掌，看起来想给自己一巴掌，但是哈利抓住了他纤细的小臂：“多比，你不再是奴隶了，你是个自由的小精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