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山灯那么难做,我娘如何会做?”苏禾转过小脸,幽幽说道:“难道我们祖上是重犯,从溪山逃出来的?”
“不可能。溪山重犯都黥了面,用于黥面的墨里加了特殊的药汁,能深入骨头,除非剜去那一大块肉,否则是弄不掉的。”
“那可以易容,还能带面具,或者干脆把脸毁了。”苏禾又道。
“想多了,进了溪山就出不来了。”裴琰沉吟一会,说道:“溪山灯不止传儿子,也能传徒弟,这手艺传出来了也未可知。今晚那老先生不就会吗……”
“也是,若是他是溪山重犯,就不敢当街摆摊了。”苏禾点头,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说道:“睡觉去!”
“吹了这么久的风,就想这事?”裴琰问道。
“嗯。”苏禾挑眉,就是想这事。
她方才很认真地想过了,若她真是重犯之后,那她外祖可就厉害了!他是怎么从溪山出来,摇身一遍成了商人的?娘亲更厉害,甚至把她带到了京城,让她有机会成为官宦之女,哪怕她之前几年吃了苦头,但好歹拼了条路出来。
总之她外祖就是很厉害!
娘亲也厉害,因为娘亲生了她这样厉害的闺女!
她打了个哈欠,叉着腰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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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多了,肚子都撑圆了。
“不管你是如何出身,在我这儿,就是好的。”裴琰沉吟一会,跟在她身后,小声安慰道。
“我本来就是好的。”苏禾扭头看了看他,脆声说道:“大人你别想多了,我可没郁闷。”
她好看,年轻,会过日子,会挣钱……
她哪儿都好!一点都不比那些高贵的大小姐们差!
裴琰:……
没憋气就好,他是真爱看她乐呵呵的小模样,笑起来满天星辰都逊了色,世间万物都发起了光。
她就是这世间最光亮的存在,永远生机勃勃。
不过,每次
裴琰捏着她的小鼻头,哑声道:“你这张嘴,真是厉害。以后不许总这样顶撞我,实在憋不住话,你就笑。”
苏禾抿唇笑。
裴琰看着她这笑,只觉得别扭。
“算了,有什么话,你说吧。”裴琰挥挥手,迈步往前走去。
苏禾还是笑。
裴琰无奈地说道:“别笑了,说吧。”
“大人,我也弄了本册子。”苏禾从怀里摸出一本春事册,捧到他面前,笑眯眯地说道:“你现在派人拿去送给萧绪。”
“什么?”裴琰愣住了。
苏禾她从哪里买的?什么时候买的?送给萧绪做什么?
“大人只管送给他去,我保证让他以后都不会打我主意。”苏禾狡黠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