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他从小就被扔到寺庙门口了,小时候也秀气,但没想到长大后,会如此……”裴琰原本想说艳丽,但又觉得这词用在男子身上不妥,于是又换了个词形容他。
“如此好看。”他抿了抿唇,转头看苏禾:“你离他远点。”
“他眼睛都看见,这也有问题吗?”苏禾惊讶地问道。
“多年未见,人心难测。”裴琰握紧她的手,低声道:“就算是西泠王,与我虽然交好,但若他突然反戈站在皇帝那边,也有可能。”
从来争权皆如此,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对方是谁的人。身边的任何人,都有可能抽出利剑刺他一刀。当年他父亲为了皇帝登上帝位,呕心沥血,最后一样死无葬身之地。
苏禾滚进他怀里,手指扣在他的长指中,看着外面清冷的月色,小声道:“欺负大人,背叛大人的,都会下地狱。他们若不肯下去,我就把他们丢下去。”
裴琰攥紧她的小手,低笑了起来:“禾儿,不如我丢下这一切,你就养着我吧。”
苏禾往他怀里拱了拱,轻声道:“好啊,我养你。”
锦衣玉食是日子,粗茶淡饭也是日子,她不信凭自己的努力会过不好。就算离开王府,离开京城,她一样能好好的。
马车离开了竹林,月光落在竹林间的青石小道上,一只小雀儿从林间飞起,穿过了月色,飞往黝黑的山林。
……
皇宫里,皇帝靠在软榻上,闭着眼睛听齐霁风禀报今日在刑部发生的事。
“你是说,他们画了一天的图,最后用竹子做了只金蟾?”皇帝满是褶皱的眼皮子抖了抖,慢慢睁开来。
“正是,微臣看到了图纸,那金蟾做得栩栩如生,还叼了一枚金铜钱。据苏禾说,这只是样品,她会让工匠做出一批拿去售卖。”齐霁风一脸恭敬地说道。
皇帝拿起一串崭新的白玉菩提佛珠串,慢慢地捻动起来。他沉默了一会,挥挥手,低声道:“苏禾的身世到底如何?”
“微臣已经查清,她生父不详。当年苏恒诱骗她母亲,用她母亲的一夜,换了一个富商的一颗明珠。后来她母亲怀上的一胎,估计也是别的男人的。那富商只是过路,一时新鲜,再无踪迹。”
忠和公公皱了皱眉,扭头看向了齐霁风:“怕是编出来的吧。她母亲一个大活人,能如此让人安排?”
“苏恒给她吃了药,上了瘾,只能受她控制。”齐霁风又道。
“啊呸,比我这阉人还不像男人。”忠和公公忍不住骂道。
“所以苏恒从不正眼看苏禾,她在苏府过得凄凉,正是这原因。”齐霁风低声道:“也许正如此,永骁王对她格外怜爱。毕竟英雄最爱怜美人,尤其是这无依无靠的可怜美人。”
皇帝抬了抬眼皮子,冷冷地看向了齐霁风:“你家人与苏禾关系甚厚。”
“我母亲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