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他的态度。

即使是早已想到了，也仍然感到心凉。

何曼月心里最后一丝期待，也被他打散了。

……

医院的康复训练室里，阳光透过巨大的窗户洒在光洁的地板上，形成一片片温暖的光斑。

高禹山身着宽松的病号服，站在各种康复器械之间，咬着牙训练。

今天的他，明显有些心不在焉。

他总是会下意识偏过头去看向周围，试着抓住那道一直注视着自己的目光。

他昨天想了很久，也仍然确定，那道目光不是护士们职业性的关切眼神，更不是康复师们专业的审视目光。

就算不可能，他也觉得那道目光，来自夏奕竹。

如果再抓不到，他就只能等今天康复结束，找人调监控。

康复师走到高禹山面前：“高先生，看您比较吃力了，要不要休息一下？”

康复师有些担忧地看着高禹山，平日里，他都是会劝患者再忍忍，再坚持一下。

可高禹山这种不要命似地训练，却让他有些心惊，怕他扛不过去。

“不用，再来一组。”高禹山咬着牙。

他努力地抬起沉重的双腿，每一步都伴随着钻心的疼痛，但他却没有丝毫退缩。

他知道，只有通过拼命的复健，他才能重新站起来，才能找回曾经的自己。

就在这时，高禹山又一次感觉到了那道熟悉的目光。

他的心中一动，一个念头在他的脑海中闪过。

既然她有可能来看他，就说明还在关心他的对吧？

高禹山抬头看向康复师：“我自己训练吧，不用管我。就算我摔倒了，也会自己想办法起来的。”

“可是怕您用力不当受伤……”

“不会的。”高禹山抬起眼看他，眸光坚定：“不用管我。”

“好吧……”

等到康复师转身离开，高禹山薄唇微抿。

他松开手，迈开脚步，接着，将一直咬紧牙关憋着的那口气放松。

失去了那股劲儿，高禹山的双腿立刻一软。

他瞬间失去平衡，身体猛地向一旁倾斜，然后重重地摔倒在地。

身体的疼痛传来，高禹山却满心期待地等待着，等待着那个身影朝着他冲过来。

几乎是他的身体倒地的瞬间，高禹山只听到一声低低的惊呼。

高禹山周身的警惕和紧绷，忽然在那一瞬间消散了。

他勾了勾唇角，倒在地上，安静地等待着她。

下一秒，一双柔软无骨的小手扶住了他的肩膀。

耳边传来夏奕竹颤抖惊慌的声音：“高先生，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