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李相夷的额头青筋在跳,知道针灸的效果已减弱,明初心让刘如京帮忙解开纱布,看下李相夷的背部情况,果然,原本已在愈合的后背变得红肿一片,还有刚刚他翻滚时不小心裂开的伤口又在流血,心头顿觉一万头羊驼跑过。
刘如京也是吓了一跳,他不知门主的伤竟是如此之重,白日里他虽没与人交过手,但站立行走一直与常人无异,还以为只是受了内伤呢,却不知身上的伤痕如此之多,如此之重。
白江鹑也被石水拉了过来,看到这样的伤势两人也都呆住了,白江鹑十分内疚一直道歉,明初心没好气瞪他一眼,帮不上忙还制造噪音,刚刚自己怎么那么多嘴呢!
明初心把上次剩下的伤药拿了出来,又加了点儿无心槐的粉末进去,这才让刘如京帮忙上药包扎,然后拿出一些阿芙蓉粉配了两种药丸给李相夷服用,这才看他渐渐安稳下来,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山上大半门派已离去,明初心起晚了,只看到笛飞声留下的字条,金鸳盟被偷袭,角丽谯被雪公带人救走,笛飞声回去收拾残局,让她先去四顾门。
李相夷也是快到中午才起来,状态好了不少,因为他看到明初心后的第一句话是:“你昨天拿手指戳我伤口了!”
他这是想算账?明初心皮笑肉不笑回击,“下次回师门,我请师父和师丈评评理,看他们说谁!”
李相夷立即咬牙收回伸出去的手指,硬是扯出一丝笑意道:“这么点儿小事,怎么能劳烦师父师娘呢!”
“师兄,人都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你这伤疤都没好呢,怎么就敢肯定不会疼了,我昨夜可是用了双份麻药才帮你把痛意压下去,你应该等药效过了,你还能笑得出来时再找我算账,现在算账有些早了!”明初心朝他挤了下眼睛,一脸等着看好戏的表情。
李相夷呆愣在原地,这丫头可真是得理不饶人,一点儿也不吃亏啊,以前怂怂的,好欺负的样子呢,他还是喜欢以前那个胆小的师妹的。
“咳,不闹了,笛盟主一早就带人走了,杨大人也受了伤,你们跟我回四顾门休养吧。你这边还有什么要安排的吗?”李相夷开始说起了正事。
明初心白了他一眼,这话题转得够生硬啊,不过看在他受伤的份上放他一马。
“有安排,我让杨昀春调监察司的人护送我们。咱们这一行伤的伤,弱的弱,要偷袭可是好时机,还是谨慎一些吧。”
李相夷想说没必要,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此战四顾门弟子损伤不小,大半人身上都带着伤,自己也是不能动武的,若真有人偷袭确实危险。
若在以前,他定觉得没人敢大张旗鼓偷袭四顾门,如今却不敢这样想了。
“初心,你觉得我身上有什么东西是值得人觊觎的,血域巫师为何要置我于死地呢?”李相夷问出了憋在心中许久的疑问,他曾试探过明初心却没有结果,但他的直觉告诉他,明初心是知道些什么的,只是能不能说出来的问题,如今他想再试一试。
明初心犹豫了下道:“你李大门主身上值得人觊觎的东西多了,就比如那个罗摩鼎,你若丢掉它,麻烦至少会减少一半。”
“你是说血域巫师想要这个罗摩鼎?”李相夷觉得不太可能,因为自始至终血域巫师都没提过这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