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宰相回府后就醒了过来,把自己关在祠堂里久久不肯出来。
刀不落到身上是不知道痛的,与明初心怎么谈话争论,他都没觉得自己有什么大错,他是高高在上的宗政家主,是堂堂百官之首,以他的权势地位,要那小小明玄仙子给他几分面子有何不可。
直到明初心让他看到了宗政家的气运,看到了那小小的一个灰团,他才真正地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真正地感觉到害怕,真正地开始慌了。
细细回想与明玄仙子的每一句对话,他才知道自己一直没能回答明玄仙子一个问题,甚至是他刻意回避的一个问题。
宗政家以何立家,以何传家,宗政家的家风是什么样的,他以为自己知道,以为自己记得很牢,以为自己时刻遵守,但现在回想起来才发现,没有,他只是知道,却没有以身做则,更没把这些传承下去。
到了晚上,宗政宰相才走了出来,召集了家中人下了几道命令。
首先就是把宗政明珠绑了,交由监察司审理,一应罪行均由其承担。
其次便是把老夫人请去祠堂礼佛念经,为宗政家祈福。
最后则是鼓励家中所有子孙,不论嫡庶均可分担家中事务,号召家中所有人团结起来共渡难关。
对于前两道命令,宗政家大半人是高兴的,宗政明珠倒了,其它子孙就有了上位的可能,而且一向只偏袒大房的老夫人被关了,压在其它几房身上的大山就没了,大半人有了一种终于能正常呼吸的畅快感。
至于第三道命令,大半人却不以为然,所有人都明白,宗政家现在面临的难关,所以老爷子才会放出一些权力,希望家中人心往一处用,能够保家族不败,只是正如明玄仙子所说,宗政家从根上就烂了,怎么可能只如此就轻易地抚平一切。
“其实在听到明玄仙子说咱们家会树倒猢狲散时,我还真有些盼着快点儿散呢!”宗政家五公子宗政明晔懒洋洋道。
与他一同坐在亭子里的宗政七公子宗政明荣却皱了下眉头,“五哥可有想过,宗政家散了你还能剩下什么,现在咱们走出去,好歹是名门公子,谁不高看两眼,家若没了,我们都不过是丧家之犬,苦日子才刚开始呢!”
宗政明晔不以为然道:“日子过得苦些我不在意,我只要想到不用看老夫人和大房的嘴脸,我就心情舒畅,对这个家,我是一丝留恋也没有了。”
宗政明荣思索了一会儿,起身望着天上的明月道:“既然我们已经知道了结果,便应趁着家族还在,提前做些准备。如今爷爷想要挽救家族,正是用人之时,若是我们能好好表现,说不定能借机捞些好处,至少往后余生过得逍遥自在些。”
宗政明晔也站起身来,疑惑道:“你想做些什么?”
“明玄仙子。”宗政明荣回过头来一笑道:“我想去见见明玄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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