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少师,手指在剑身划过,心中想的却是:让你杀我总是不宜的。
他翻转少师,让它立于双掌间,用内力将少师震断成几段。
肖紫衿也被他此举惊到了,李莲花长叹一口气,“有些人弃剑如遗,有些人终身不负,人的信念终是有所不同的。”
“你在说什么?”肖紫衿想不出他这些做法的用意,更不能明白他此刻心中的感慨。
李莲花解释,“我此生所负许多,但最对不起的就是这把少师剑了。”
“紫衿,如今少师已断,这个世上再无李相夷,也没有相夷太剑,你可以放心了。”
李莲花微微一笑,转身来到悬崖边上,见下面的河中一叶扁舟缓缓驶过,他转身对肖紫衿道:“至于阿娩,是你的多疑和不信任才让她失望的,我亦无能为力。以后这样的事情不要再做了。”
李莲花纵身一跃,从悬崖上跳下,肖紫衿大叫“门主”追了上去,却见李莲花展开身形,稳稳落在扁舟之上。】
此时天幕又一次暂停了下来。
肖紫衿望着天空上的自己发笑,从上次阿娩与明玄仙子的对谈看,她已经走出来了,并找到了自己的方向,过得很好,可他却过得不好,每日里,总是时常回想起以前发生的事,再想想天幕上自己所做的一切,突然间觉得那是一场梦,很可怕的梦。
原本他少年时李相夷和单孤刀同游江湖,意气风发,那时一群伙伴豪情万丈,想着成为一代大侠,让武林变得更加公平正义,可什么时候自己变了呢?
是看着李相夷成为天下第一受人吹捧的时候,看他与阿娩柔情蜜意的时候,看他站在门人面前发号施令的时候,还是自己发现事事不如他的时候。
其实阿娩是真正接受过自己的,真心喜欢过自己的吧,否则不会随意跟着自己走,不会考虑嫁给自己。可也正如李相夷所说,是自己的猜忌和不自信,让两人渐行渐远,最终分手。
如今他看得清楚想得明白,却一切都晚了。
此时,他的脑海中回响着明玄仙子的那句话,“肖紫衿你做好人好得不纯粹,做坏人坏得不彻底。”总结得真精辟,所以他做坏人,也只敢背地里搞些上不得台面的小动作,做好人,也总是办错事,一事无成。
在回去的路上,笛飞声看着李相夷,忍不住道:“你丢了刎颈我理解,但震碎少师我不明白,为了肖紫衿,你有必要做到这地步吗?事实证明,你想走,他依然拦不住你。”
李相夷白了他一眼,摸了摸少师的剑鞘,“有些人弃剑如遗,有些人终身不负,李莲花的选择是前者,我的选择便是后者,剑有何过,为何由它承担人的情感纠葛呢。”
“你那块令牌呢,不考虑换成金子的吗,堂堂门主令只值五十两,太寒酸了。”
笛飞声难得有调笑的兴致,眼中带着揶揄。
李相夷又飞过去一个白眼,“你怎么好心关注起四顾门的事了,说说有什么阴谋?”
“初心请琵公子造的莲花楼说是已停在了四顾门山脚下,她已经交代人在楼外种了萝卜,你回去就能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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